2004-04-29【台灣日報】
李敏勇專欄
2004年3月21日到3月27日,這一個星期,在當時有幾種描述概念:頭七,七日風暴,七日政變。頭七,有調侃的意味;七日風暴,是一種現象觀察;七日政變,是一種形式感受。無論如何,那七天已經落幕。首都市長馬英九,一面是事主,一面是公親,不得不在縱容黨人群眾和約束黨人群眾之間作個了斷,算是柔性驅散,平和落幕。聚集在凱達格蘭大道的黨人群眾,被引導至中正墳場,並且在那兒展開了現在也已落幕,包括了某種形式學生活動的抗爭。
回述那已過往的七日,李前總統和阿扁總統以政變說描述事況,引起泛中國國民黨人的反彈,再生議論。是否政變?如果是,如何觀察那樣的政變?如果不是,又如何觀察、描述那樣的風暴?畢竟,那都已經過去,成為被觀照的彷彿在昨日的歷史,在戰後台灣政治變遷中會留下註記。
記得,3月20日大選開票結果,詭異的氣氛是,勝選者沒有歡樂,敗選者充滿騷動。沒有歡樂,是因為不願刺激敗選者;而騷動,是因為敗選者原以為會贏得選舉。2000年輸了,是因為窩裡反。恨李登輝,但騷擾國民黨中央黨部的動作總不能沒完沒了。而2004年這一輸,輸了了。據說,當晚國民黨曾通知他們許多昔日政務官到中央黨部,而人到黨部,看到的卻只是客卿們和準備的香檳,選舉當事人都在競選總部蠢蠢欲動,為不知所措的結局籌謀。
泛中國國民黨的總統、副總統候選人不承認失敗,在深夜帶隊到凱達格蘭大道,在國民黨中央黨部和總統府之間盤據,一時之間,慷慨激昂的陣勢在旗幟與標語之間展開。埋鍋造飯的氣勢彷彿要為轉進做無限期的占領而進行的工事。除了兩位候選人,國親兩黨的立法委員,特別是親民黨立法委員,還有群眾、演藝人員,甚至選舉助陣的客卿,一副不承認大選失敗的樣子。
陳總統表示,原住民部落資源較缺乏,發展也一直較受限制,但在重建過程中,經過政府、公益團體與重建團隊的協助,目前已經完成大部分設施,南投縣的新鄉以及新竹尖石、高雄三民等都是很成功的重建典範。
在政治紛爭和軍事衝突訊息頻傳的世界,閱讀到這樣的文化訊息,是甜美的。「閱讀」是一種最簡單、方便的文化行為,在世界各個國度都可以看到這樣的閱讀振興運動。
那樣的陣勢和氣氛,讓台北的氣壓沉悶了有好一陣子。台灣人民和世界其他國家的觀察者從電視報導的現場持續轉播,緊密地看到了一切。問題是,泛中國國民黨不能面對失去統治權力。這是一種心態,由於這種心態,泛中國國民黨人對於槍擊總統案沒有一絲絲同情,甚至懷疑選舉作票。真相,其實只有一個,就是不願承認輸,不能面對失去統治權力。
怎麼看3月21日到3月27日的首都騷亂?一個視點是反革命的彷人民革命。為什麼呢?泛中國國民黨,包括總統副總統候選人的國親,還包括幾近泡沫化的中國新黨這三股中國國民黨分解勢力,他們自恃聚會的群眾慷慨激昂,而認為有革命性。
中國國民黨,怎麼還有革命性?一個統治台灣已經超過半世紀,政黨輪替才進行一個總統任期,而且這一任期泛中國國民黨並沒有給輪替者正常執政的機會!要說改革,泛中國國民黨也只是被改革者;要說革命,泛中國國民黨的反革命屬性更恰當,怎麼有革命性呢?
泛中國國民黨誤以為群眾人數眾多,就可以形成人民革命。台灣最熟悉的例子,是從前菲律賓柯拉蓉推翻馬可仕的那一役;人民走上街頭,人民在軍隊的槍口和砲口插上玫瑰花。怎麼可能是馬可仕號召人民革命?怎麼可能是馬可仕對柯拉蓉進行人民革命?泛中國國民黨只不過失去統治權力一個總統任期,它的政黨再輪替論無法取信人民,無法感動人民,如何號召人民革命?
在戰後台灣的政治史,只有台灣本土政黨或有號召人民革命推翻外來獨裁威權統治的道理,但台灣本土政黨也只是從體制外抗爭走向體制內,經由選舉這種國民黨統治時期制定的遊戲規則取得了國家統治權力。泛中國國民黨太誤解人民革命的真諦了。
世界讀書日的第二天,我以「相約於詩歌」邀集了近百位朋友相聚。這是一本詩集《青春腐蝕畫》的出版紀念會,在鋼琴家的友情演出中,也在朗讀詩歌與談述文學聲中進行。
(記者劉敏華∮南投報導)陳水扁總統昨走訪曾經在網路遭移花接木而轟動一時的南投縣名間鄉「桃花源」農業休閒園區,參觀果園品嚐香甜多汁的水蜜桃,他肯定新民村民合力推動社區總體營造的精神,原本的荒地打造為結合自然與人文的觀光景點,農業轉型升級成功,成為名副其實的「桃花源」。陳總統強調,未來四年,他也有信心打造適合國人生活居住的「桃花源」,同時也是國人心靈樂土的「台灣桃花源」。
另外一個視點是沒有條件的軍事政變。怎麼說?國親的抗爭行動一直強調軍警,一直拉攏軍警,甚至直指槍擊案啟動國安機制讓許多軍人無法投票,言下之意,並認為那是連宋的選票。對外國媒體記者問說何以軍警的選票是連宋的?毫不諱言答以根據以往經驗是如此,凱達格蘭大道許多號召軍警投靠的標語,甚至穿軍裝的退役軍人現場鼓動,以及穿便服的現役軍人現場參與,在在說明泛中國國民黨的意圖。
但台灣的軍隊國家化,畢竟在形成之中。經過李登輝12年總統任期,阿扁總統的一任期,儘管軍隊中的高階將領仍不乏中國國民黨籍,但黨軍已不存在。充其量只是較親近泛中國國民黨,但國家體制的牽引超過政黨,國親的非份期盼還不至於真正動搖軍心,只徒生騷擾而已。
真相只有一個,就是泛中國國民黨無法面對失去統治權力的現實。面對一個長期被統治,經由體制內的選舉取代的新執政力量,軍事政變有成立的邏輯嗎?何況,泛中國國民黨口口聲聲也喊著民主,軍事政變,一種虛擬的恐嚇而已,一種仍然沉迷於槍桿子的舊夢罷了!
.....2004-04-29【台灣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