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26大紀元時報
☉活著好難(大紀元大陸讀者)
被富裕
最早的「被」事件,當推「被富裕」了。只不過那時我們的網友還沒有明確提出這樣一個有中國特色的「被」時代的概念。中國特色的統計工作,從來就是「幹部出數位,數位出幹部」。工作不是幹出來,而是靠層層摻水彙報出來的。有網友戲稱「官位是買出來的,政績是吹出來的,榮譽是要出來的,情婦的肚子才是幹出來的」。
各級領導幹部,為了要表現自己的政績,自然會卯足了勁地吹噓。於是,老百姓1年收入多少錢就不再由老百姓說了算了。縣領導先要規劃好向上級彙報的數位,這叫「定下盤子」;然後,再根據全縣人口做除法,並針對貧富不同的村稍作調節,這就是我們老百姓的實際收入了。
為防止有人說資料虛高,縣裡還專門成立智囊機構,制定針對性好、操作性強的農民收入評定辦法,這叫「定好調子」。家裡養1頭豬,雖然還沒賣,也可以算作家庭收入1千元;自留地裡種了樹,雖然還很小,但可以按長大的計算,家庭收入2千元。這樣一來,我們的老百姓就「被富裕」了。真不知是中國式智慧,還是中國式荒誕了。
被自殺
說到「被自殺」,要追溯到阜陽「白宮」舉報人事件。舉報人離奇死亡卻被當地警方認定為「自殺」,然後不了了之。於是,有才的網友發出了「被自殺」的感慨。這標誌著我們全面正式地進入了「被」時代。
當「被自殺」走紅網路時,有網友戲言,這是中國的第五大發明,可以獲諾貝爾發明獎。隨後,「被自殺」事件在全國各地紛紛上演。甕安事件中,17歲的學生突然不明死亡,雖經3次屍檢,但依然被有關部門的「磚家」認定為「自殺」。前不久的石首事件,即使已驚動了中央層面的領導使事態得以暫時平息,死者依然被當地有關部門認定為「自殺」。
「被自殺」的「好戲」不斷,但這一連串讓人質疑的事件,最終都是以死者的「自殺」而落幕,如何能消除公眾心裡那大大的問號?所幸的是,從中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和發達國家相比,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網路新詞的發明上已經走在了世界前列。什麼都可以是假的,除了本身是假的以外,這正是「被」時代中國式荒誕的實質。
被自願
再來看一下「被自願」的。《新京報》5月28日報導,重慶銅梁縣教育局要求孩子讀小學繳納9,000元的「教師慰問金」。學生家長反應至縣教委後,被告知「要退錢就必須退人」。該縣教育局局長趙品銀接受記者電話採訪時稱,確有家長繳納「教師節慰問金」一事,但均屬自願。
《錢江晚報》7月8日報導,近日記者接到一名學生的投訴,稱寧波教育學院每年都會在畢業生離校前強行向學生收取「孝敬費」。學校這一屆455名高職畢業生每人都被強行收取了30元,用於給學校購買一塊價值10萬元的電子顯示幕。調查得知,這是學校歷來的潛規則。而校方則堅稱這是學生的「自願」行為。
即使是在政府內部,這種「被自願」的事件也是時有發生的。什麼「慈善一日捐」,什麼「教育基金」,甚至是政府要修條路,也都要轄區的公務員和事業身份人員無償捐款;雖然「原則上自願」,但不捐是不行的,捐少了也是不行的。每次捐款都有最低限額,並且按幹部級別逐次上漲。有些單位則玩得更絕,直接就在工資裡扣。但對外宣傳卻依然是「自願踴躍捐款」。我們就是這樣「被自願」了並快樂著的。
被貧困
更有荒誕的,還有「被貧困」了的。陝西省的神木縣,2008年首次進入全國經濟百強縣行列,是該省唯一的一個。但讓我們吃驚的是,神木同時還是陝西的「省級重點扶貧開發縣」。按照神木縣扶貧辦副主任溫玉姍的說法:「神木縣目前的貧困面還是比較大的,到2007年底,全縣還有4.8萬貧困人口;其中,年收入
625元以下的還有1.9萬人,625元到 825元之間的還有2.9萬人。」一個全國經濟百強縣就這樣「被貧困」了。
與此相類似,安徽省鳳台縣連續多年財政收入位居全省縣財政收入的第一位,卻仍然戴著「安徽省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的帽子。為什麼就這樣心甘情願地「被貧困」呢?別看這貧困縣的帽子不好聽,但卻如同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國家的扶貧政策、各項有形的無形的支持優惠加起來,一個貧困縣最多每年可有近億元的生產生活資金支援,並全由地方支配。
有這樣一個巨大的利益誘惑,「想不『貧困』都難」。而且,對官員來說,最大的誘惑就是「貧困縣」裡容易出政績,經濟條件好的地方財政每年增收1個億,遠不如「貧困縣」財政增加1千萬「功勞大」。這就是「貧困縣」帽子的實實在在的好處。
「被」時代反射出中國之殤
「被」時代中國荒誕的事情數不勝數不勝枚舉,又極具中國特色。審慎分析,那些「被如何」的人基本都是社會或單位中的弱勢群體或相對弱勢群體,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定權。一個社會的弱勢群體不但沒有受到應有的呵護,反而要受到強勢一方的強迫,我們又豈能只有無奈?長此以往,內心積聚的憤慨終會將那無奈的問號拉成了可怕的嘆號,將會有什麼後果呢?
「被」時代反射出的是誠信之殤,道德之殤,社會之殤,經濟之殤。「被」時代的導演者們,停手吧,不要讓它再成為了中國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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