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在中華民國國家醫院精神病房的前總統陳水扁 ◎ Michael Richardson / 台灣e新聞 Cynthia Lin 編譯 2013-1-12
在我抵達台灣前,中華民國前總統陳水扁已因健康因素及重度憂鬱症,自台北監獄移監至榮民總醫院接受戒護治療。在各界不斷急切呼籲下,包括美國前司法部長克拉克(Ramsey Clark),華盛頓人權行動中心人權小組,以及自願性的民間醫療團隊,陳前總統才得以戒護就醫。
由於接見限制的規定,我必須由一名立法委員的陪同並禁止使用任何攝影及錄音器材。立法委員陳唐山陪同我前往探視並擔任隨行翻譯。陳唐山先生目前是三屆在任的民進黨資深立委,他與陳前總統並無親屬關係。在我們一同前往醫院的途中,陳立委表示此案件是「個人及國家的悲劇」。
在進入醫院之前,有一些日夜守候在陳前總統受監禁處所的忠實『挺扁人士』起身迎接我們。在通過似迷宮般的醫院迴廊後,莊嚴的醫院前廳已被遠遠拋諸腦後,我們進入了一條狹長的門廊,在玄關上以英文書寫著「精神專科戒護病房」。突然間,一道堅實的黑色鋼門在我們面前敞開,映入眼簾的是簡樸的小房間,僅放置著一張病床、小桌子和數張椅子。
窗下的桌子上有一朵花,像是在俯瞰著醫院四周的庭院,透露出一絲孤寂。房間的牆上沒有任何的裝飾,隱隱有一種寒冷且陰沉的感覺。
前總統陳水扁就坐在房間的正中央,立委陳唐山坐他在旁邊,而我則坐在他前方幾步的距離。在我們後方,有二位便衣員警,全程錄下我們的對談。
兩年半前我獨自至台北看守所探視陳前總統以及新聞上的照片讓我認出他的樣子。然而,除了依然相同的臉龐,他整個人已經不如往昔,完全變了一個樣。他與我們甚少有眼神接觸,也從未展開笑顏,反應平淡,說話聲音虛弱幾乎喃喃低語,靈魂像是被擊潰般支離破碎。
我知道隨行員警並不會給我們過多的時間訪談,所以我立刻切入主題。
我說:「兩年前我與你在台北看守所的面談中,你表明你與李前總統和馬總統報銷經費的方式沒有兩樣,時至今日,這仍然是你的立場嗎?」
陳前總統否認做過任何違法之事,並重申他都依照適用於所有中華民國總統的首長特別費支用程序作業規定行事。
陳前總統解釋:「回溯到八年前,當特別費的運用議題被廣為討論時,關於競選經費是否需為公用抑或可作為私人使用,當時的法令已經有改變。」
陳前總統說到:「我將一些特別費很明確的作為公用,也有將一些作為特別的使用。」
陳前總統又提到:「第一次首長特別費這個概念被提出及使用時,大家都稱他是總統的國務機要費,但後來這首長特別費細分為各種名目而為政府機關內部運用,緊接著這個制度也有所改變,包括連競選經費規範也一併作改變。」
陳前總統說道:「我相信政府試著針對這制度作改變,因此,為了擺脫這制度所產生的問題,任何人在任何時間運用這特別費都應被認為是合理的、清白的。」
陳前總統又說:「我從沒有拿過任何一分不當金錢,我報銷國務機要費的方式與馬英九沒有兩樣。」
我提醒陳總統兩年前到監獄探訪他時,他表明他的案子會受到馬英九親中政策的影響,我問陳總統是否還抱持此論點。『在2008年,當我的案子被判決有罪時,其實是與我提倡「一邊一國」的政策有關,馬英九反台獨政治立場也影響我的有罪判決,我不承認我有貪污。』在我看來,馬英九是藉由徹底擺脫陳前總統的方式,來營造與中國的友好關係。
陳總統邊說邊從抽屜拿出一本袁紅冰的著作,接著說:『有更多的證據在我的案子審理過程中一一顯現,一位來自中國北京大學的受難學者袁紅冰寫過數本書,這幾本書都很客觀地說明,並提出很多遭受迫害的證據,其中一本書就是「被囚禁的臺灣」』
陳總統總結表示,他會被起訴完全是馬英九親中政策的序曲。「從馬英九現在更為靠攏中國之情形來看,事實擺在眼前再明顯不過了。」此時,員警提醒我們所剩時間不多,請我們把握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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