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收錄於「左派台獨教父史明前輩(贊主同修)揭碑追思會」追思手冊。照片未加註者,來源為大地志工。
史明(贊主同修)參加聖山法會,集體誦唸《228台灣神太上真經》,為國運祈福祈安(攝於2014/9/24)。
2. 為革命賺錢-珍味為根基
他選擇從事餐飲的行業,而非到一般商社當普通職員,主要是想到「往後又要繼續從事台灣獨立革命,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店,以方便台灣來的人能自由的出出入入,也才可以與台灣島內做聯繫工作。」擺攤的地點就落腳在東京山手線鐵路的池袋站西口站前,[1]他考量自己這種菜鳥,無法在鬧街和老店家競爭,就選在不太繁榮、戰後才慢慢興盛的地方,頂下一個約三坪大、沒有浴廁的小攤子,[2]稱為「屋台」(食物攤位)的矮房。[3]另外,他還考量戰後從中國華北、東北等地歸國的日本人,將近1千萬人,中華料理是他們熟悉的味道,他就以大滷麵、餃子(水餃)、炒豚肝、高梁酒(白乾兒)等食物為主食。店名取為「珍味」,有「津津有味」、「山珍海味」的聯想之意。[4]
「屋台」(食物攤位)的參考圖,蘇振明原圖說:插圖中是美式冰淇淋四輪攤販車,50年代史明於池袋火車站前的麵攤近似插畫中的模樣。資料來源:轉引自蘇振明,《衝突與挑戰:史明生命故事》。[5]
對料理外行的施朝暉拼命工作,和平賀協子過著艱苦、勤勞的日子,他們的四輪麵攤一開張就生意興隆,每日從早忙到晚,清早5、6點就到市場備料,晚上工作到凌晨1、2點,[6]收攤後就睡在麵攤頂的木板,攤子上面的板子,需盥洗就使用車站裡的廁所,洗澡就到「洗湯」(大眾澡堂)解決。[7]
每樣料理都是50円,白乾一杯50円、餃子一盤6粒50円,有人來吃記憶中的北京口味,也有人是遠到而來嚐鮮。[8]這樣打拼的兩人,到1953年的夏天,他們已經有能力還清借款,甚至開始有些積蓄。[9]時序走到1954年,施朝暉把攤子升級為店面,考慮到往後要做政治工作,挑選位於街角、好辨識的三角窗店面,[10]原先是2層樓17坪的店面,後因道路規畫,改建為5層樓11坪的店面,也就是現在的「新珍味」,生意很好,除了一般客人會到店裡用餐,漸漸也有文化界、雜誌媒體界的客人來“交關”(光顧)。[11]
在新珍味烹調料理。資料來源:獨立台灣會[12]
如此努力賺錢的他,並不是為了要致富,否則早稻田大學畢業的台灣人學弟建議他開柏青哥賭博店時,他就不會生氣的回絕自己是要為台灣獨立打拼的。[13]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革命在吃苦」,他靠自己的力量賺錢和貯存積蓄,就是為了將來可以自立從事台獨運動,不需要向別人伸手募款或彎腰求援。[14]他把賺錢當成「方法」,「目的」是為了台灣的獨立運動。[15]
其實在1958-1964年的6年期間,施朝暉曾參與「日華信用組合」的工作,擔任兩任常務理事,主要工作是去找人存款和借貸,因此經手過信用組合實際的工作。原本是希望藉此多認識能一起從事台獨運動的同志,但後來決定離開,具體原因在於:
主要是每次我在外面募到存款,拿回信用組合以後卻常常被其他理事挪用,既沒有擔保、日後又不願意存回組合裡面,再加上當時常常有人向信用組合貸款,最後卻倒債跑到國外,正所謂「落水叫哀哀,上山叫沒事」,原本我借人家錢是為了解決他們的困難,最後卻變成我要承擔他們的債務,六年下來,我竟然賠了兩千多萬,所以我才會在第二任理事任期屆滿以後辭去職務、退出組合。
參與日華信用組合的經驗是讓我看到台灣人的努力,但也看到台灣人內部的不團結……[16]
他在1964年左右,也曾陰錯陽差經營「壽屋」泡麵工廠,諸多原因之下,銷售業績始終沒有起色,最後還是把工廠頂讓,專心經營新珍味的生意,他認為「這次事業上的挫折其實我不是那麼在乎,一方面雖然經營壽屋失敗,新珍味仍然每天在營業,沒什麼後顧之憂;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我想事情比較簡單,而且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獨立運動上面,私人的成敗或生活的品質並不值得放在心裡」。歷經這些投資失利,讓他更專心經營新珍味麵店、組織台灣獨立運動。[17]
可以說,新珍味的餐飲事業,是他政治事業的基礎。他問心無愧的認為「我六十年來的革命運動生涯,所使用的一分一錢,都是我自己賺的;因為我不必向財團或政黨伸手募款,因此才能保持我政治理念的純粹性。」[18]
賺取財利是為了他的台獨運動理想,在辛苦工作之餘,也開始佈建地下工作。1955年9月,他在東京開闢台灣地下管道,和台灣島內的同志取得聯繫,建立「地下組織」,提倡「主戰場在島內」。[19]應該說,他逃亡到日本後,1952年到1960年代,都在組織地下工作的交通網,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