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source:《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 一書,1997年,台北首度被美國《財星》雜誌評選為亞洲十大「最適經商城市」。1998年,英文《亞洲週刊》將台北評為「最佳居住城市」第五名,一掃過去醜小鴨之惡名。另外,台北巾的市民主義經驗也得到國際媒體的肯定,右下圖為1995年日經雜誌專文報導。)
*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阿扁對國際事務的熟悉,來自務實的海商法律師業務,他是「實行家」不是「理論家」,故想改造台灣的ROC鬼船,走「新中間路線」和平、理性宏觀的策略;8年總統任內,由於無法消滅ROC的體制,現在成為「階下囚」。
擔任海商法的律師時期,正是台灣對外貿易急速成長的七○年代,我想的是如何解決客戶的貿易糾紛,接案子的同時,也從中了解認識到,輸出導向的經濟對台灣發展的重要性,即使到了今天,進出口貿易仍然佔國內生產毛額(GDP)極大的比例,可以說是台灣的命脈。後來加入反對運動從政,親身參與也目睹了台灣民主化的過程,更認識到如果不換黨執政、終結黑金,台灣的經濟成就將被侵蝕,無以為繼。兩岸政策的搖擺不定,不僅危及國家安全,也使台灣在全球競爭的舞台中找不到方向。立委時期專注於國防安全,而市長時期則專注於城市外交,使我認識到台灣的生存與發展充滿難測與挑戰。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174
在我的心目中,評估各種可能的風險,考慮的面面俱到,才能有真正的安全。所以,我認為國家安全包括幾個基本層次:國防安全、經濟安全與社會安全。國防安全是最基礎層次的國家安全,保障國民最基本的生命、財產的安全,維護我們的民主體制;經濟安全是指在全球產業的競爭中如何站穩優勢,持續台灣的經濟活力,維持繁榮的局面;社會安全是以人文、知識、志工為基礎,將對弱勢者的照顧,轉化為社會資源,使他們能再一次投入社會生產的行列中。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178
台灣最直接的困擾來自與對岸的關係,媒體與政治人物關注的焦點往往也是兩岸問題。但是,由於牽涉到國家定位、統獨的意識型態、甚至族群的認同,主觀的認定往往取代理性的分析,做出草率的判斷。最常見的狀況是統派的團體認定武力犯台是中國唯一可能的選擇,台灣的內外事務首要的考量就是不要激怒中共。類似的狀況也發生在某些獨派團體身上,他們基於對理念的信仰,認為在美國的保護傘下,中國一定不敢對台動武。他們的推斷固然都有所本,卻把可能的情況想像得過於簡單。把國家大事訴諸一廂情願的假設、過於簡化的推論是一件異常危險的事,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認為,國防安全是嚴肅的課題,我們寧可多操心,多思慮,多推演,多心,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179
在台灣,兩岸問題、國防與外交是互相牽動的三角關係,因為現階段對台灣最具有軍事威脅的是中國,給台灣最大的障礙與麻煩的也是中國。中國之所以會如此的不友善以這兩把巨鉗夾住台灣,是因為他們對一國兩制爭取台灣沒有信心,以為用外交作為與威嚇的武力,可以使台灣變成跟沒有行為能力也沒有防衛能力的小孩一樣,就會乖乖就範-這是中國某些迷思者一向的如意算盤。但台灣是小孩嗎?其實我們只要建立深層的國防軍事與做為防衛前哨、避免誤判的預警性外交,就能使台灣不受到鉗制!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180
考慮中國對台灣的威脅,其根源是中國的民族主義。中國民族主義有堅固的支撐結構及脆弱的核心。堅固的支撐來自它的社會基礎,中國有一群最狂熱的民族主義支持者,他們接近權力核心,足以影響決策。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182
台灣志工是把台灣變成死生與共的大家庭,這種共識的養成,必須建立在共同的國家認同。
民間部門的志工參與,在以社會福利為主的社會安全體系,也可以發揮極大的作用。因為,許多給予弱勢者的照顧、扶助措施,著眼點本來就在使他能重返社會生產的行列,所以才會把社會安全的花費,視為一種社會投資。如果這些扶助措施有一般公民的直接參與,而不僅是花錢請專人負責,對整體社會連帶感的加強,也會起很大的作用。社會連帶的增強,社會敵意的降低,反社會行為的減少,是相互增強的因素,也都是增進社會安全的不二法門。
陳水扁,2000,“風險決策成就全方位的國家安全",《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p.195-196
全新夥伴關係的建立必須由人與自然的和解開始,認識到人對自然的權力並不是當然的,必須作必要的自我限制。這種對自然謙卑的文明態度,才能將人造的環境融入自然的環境中,人的活動將成為自然環境的一部分,同樣的自然環境也成為人為環境的一部分。尤其當我們認識到:傳統上以物質耗竭為代價的經濟成長,已經走到了強弩之末,緊縮人類的自然資源消耗,是未來不得不面對的趨勢。然而另一方面,人們消費傾向的精神化、去物質化、虛擬化,也才正方興未艾,而且它的規模將遠大於原本的物質經濟。所以,與其到時臨淵羨魚,倒不如現在就先未雨綢繆,結網以待。
陳水扁,2000,“邁向相互信任的綠色矽島",《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202
首先,我們必須先完成島內基礎的綠色建設,相對緊縮物質與能源消耗,而形成以精神文化消費為主的新結構,把變遷的壓力轉為改造的新契機。我們應該把整個國土規畫,轉為以綠色生活為中心,在可居空間裡將物質循環使用,使能量耗損最小,同時加速發展以農業科技為主的生化技術,創造「人」與「共生生物」的夥伴關係,創造出人類參與其中的共生循環。都市的規模儘量縮減,減低通勤的時間和能量成本,逐漸分解成散居聚落,形成以小市鎮為主要生活機能單元,再將運輸與資訊通路相連結以形成網路社區,完成綠色矽島的硬體結構。
接著更要緊的是,我們順著人類消費需求的精神轉向,利用現有的資訊相關產業的軟、硬體技術,與科技先進國家合作發展,加速發展虛擬實境的研究,開發相關商業產品,將台灣的整體經濟引導到:以精神消費、虛擬消費為主的資訊經濟、知識經濟。同時將在台灣已不合適的傳統產業,外移到中國,在中國沿海建設出與台灣利益休戚與共的經濟圈,成為台灣產業的緩衝保護層。總而言之,將物質消費產業外移,將精神消費的產業引入,加速發展;這樣一出一進,完成台灣產業結構的大轉換。
陳水扁,2000,“邁向相互信任的綠色矽島",《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204
不可諱言,由於國民黨威權統治的心態長期不變,引發中國霸權不斷以文攻武嚇相逼,使台灣人民在國內與國際政治上較難培養出相互信任的默契。而政商派系、黑白兩道的「物質交換」則是以利害計算為主、人情面子為輔,這是一種時常遊走於法律邊緣的民間信任關係,無法擴大到「自己人」以外的範圍。我們必須勇於改革這類強烈腐蝕性的、陰暗的信任關係,以公開、透明、方便的方式撬開一切引人詬病的單位與事件,在國內與國際問題上不斷鬆動一切自我本位、唯我獨尊的表達方式,讓信任真正落實到人民日常生活的層次,讓「值得承擔的風險等於信任」逐漸變成人民的日常意識,我們才有力量去應付廿一世紀更加捉摸不定的挑戰。
你信任台灣,台灣信任你。
這將是我們的約定。
陳水扁,2000,“邁向相互信任的綠色矽島",《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208
我從小生長在台南縣鄉下,村子裡幾乎全部都是閩南人,沒有客家人,沒有外省人,當然更沒有原住民。一直到我到台北讀大學,才有比較多的機會和其他族群的人認識、做朋友。有一次,有一個外省籍同學請我到他們家吃飯,他的父親是位老榮民,講起了抗戰的故事,讓我印象十分深刻。
從政以後,我有更多機會和別人交換看法,也更認識到台灣幾個不同族群各有不同的故事和處境。我相信,每個族群的文化都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凡是弱勢,我們就應該予以關懷和扶持。但是近幾年來,有種流行的說法,把談族群問題等同於挑起省籍矛盾;我個人並不同意。宣稱台灣沒有族群問題,並不能解決原住民長期居於社經弱勢的問題,也不能避免棄保效應在選戰中一再重演,對台灣民主造成副作用;只有勇敢正視族群問題,理性思考台灣利益,才能去締造一個平權、互信的台灣新家庭。
今後無論是哪一黨執政,不分族群、用人唯才的政策,都將是必要條件。我要強調,「不分族群」是民主政治的倫理,「族群平衡」則是迷思。在原住民政策部分,考量到原住民特殊的生活型態與文化背景,我們應該尊重原住民的自然主權,放寬原住民的自治權,以原住民事務由原住民自理為終極目標。
其實河洛文化也好,客家文化,原住民文化也好,從中國大陸播遷來台的外省人文化也好,甚至新近來台外勞的生活方式也好,每個文化都有其源遠流長的歷史,也有其獨特的傳統智慧,在地球人類漫長的演化史中,都有它不可磨滅的地位。
陳水扁,2000,“邁向相互信任的綠色矽島",《台灣之子:我的成長歷程、經營哲學和國家願景》,晨星,台中市,p.210
(未完待續,撰於201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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