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source: 228正義無敵音樂會)
學生時期,教官總是給人「與學生打成一片的好人」印象,現在想想,也許教官就是利用這點,讓單純的學生沒有防備,以便蒐集情報,原來,隱藏在“教官”面具之下的,是算盡心機的諜報人員。
台中某國立高工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宏偉的建築,壯闊的校園,而是舉手投足宛如憲兵的糾察隊,機械化的動作,不知耗費學子多少寶貴時光;學校每年還假校歌之名行軍歌比賽之實,後3名還得於假日返校再教育,並以軍事化管理為學校傳統自許;台灣已解嚴多年,文學校不精於教學,卻醉心於軍國主義戲碼,令人匪夷所思。
1953年,國府將「學生軍訓」移植台灣,於高中開始實施,1954年將大專以上院校納入,初期由「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主管,1960年移交教育部,成立「學生軍訓處」,1962年將「軍訓」列為必修課程,從此軍人正式進駐校園。
在威權時代,軍訓教官,明為軍事基本訓練,實為箝制思想,防範反動言論及學潮,並藉由學生黨部,滲透各社團組織; 1987年解嚴後,軍訓教官地位日漸式微,並轉為校安、訓輔等工作,1994年「大學法」修正,將「軍訓室」納入編制,引發撻伐,1996年台大婉拒國防部推薦人選─朱亞虎將軍(現任北市兵役處長),由黃宏斌教授接任首位文職軍訓室主任,1997年教育部將軍訓課程更名為「國防通識教育」,並納入通識教育範疇,以延緩軍訓教官存廢爭議。1998年大法官宣告違憲,軍訓課程是否列為「共同必修科目」及「軍訓室」之設置與否,應由各校自訂。2004年軍訓處長宋文將軍涉嫌挪用公款,由體育司長王福林接任首位文職軍訓處長,2006年教育部長杜正勝宣布,推動軍訓教官「屆齡退休,遇缺不補」政策,並規劃於「2020年全面退出大學校園」,2007年8月玄奘大學廢除軍訓室,成為全台第一所軍訓教官完全退出校園的大學。
軍訓教官屬現役軍人,卻納歸教育體系;領取軍餉,卻由教育預算編列,未從事戰訓本務,卻照樣累功換章,升官晉爵;未具教師資格,卻在大學以講師、副教授、教授敘薪升等。解嚴後,在一片「黨政軍退出校園」聲浪中,唯獨軍訓教官屹立至今,原因在於,國防部回不去,教育部丟不掉,兩者互相推諉,皆未積極研處,每年仍定期招考,致軍訓教官始終維持龐大員額;另軍訓教官預算,係由教育部編列支應,且配合度高,大部分私校均傾向保留,亦影響裁撤規劃。
2008年馬區長上任後,教育部全盤否認軍訓教官「2020年全面退出大學校園」之政策,發函各大學調查教官需求,大規模辦理甄試作業,回復凍結前員額,並計畫將「全民國防教育」納入九年一貫課程綱要的綜合活動學習領域,規劃自99學年度起,將「國防通識」納入國中、小學課程,以增加軍訓教官授課時數;另推動軍訓教官轉任一般合格專任教師,專職教授「國防通識」,但教師資格並非依現行資格檢定作業取得,而是修法另闢管道,將影響已取得合格教師證書的數萬名流浪教師,工作權益。
今年台北某高中,開學典禮,來自日本、美國、澳洲等國的交換學生,興奮的交談著,令他們好奇的是,校園為什麼有軍人,學生還得向他們敬禮,不知道誰回答了這個問題,又如何解釋;軍訓教官如同「蔣介石銅像」、「中正廟」是台灣民主化的缺憾,「蔣介石銅像」拆了又立,「中正廟」改了又復,台灣人如不覺醒,將永遠存活在威權統治的陰影下,軍訓教官也要覺悟,軍人的事業在戰場而不是校園,唯有回歸軍人本務,才會得到社會的認同與敬重。
(撰於201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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