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新聞稿(下)
11年來田中實加除了日本阿嬤在救濟院的29位灣生以外,共為137位灣生領回在台灣的出生戶籍謄本,5月11日將有第141位田中實加帶回臺灣從花蓮縣長傅昆萁先生手中取得的出生戶籍本。
其中還有一位是從日本德島臺灣村下來的土井準一先生,這是他是第一次回到出生的故里吉野村!土井先生說:當初從鹿兒島上岸回到吉野川一路顛頗艱辛,可回到了德島什麼都沒有,當地居民甚至怕他們帶著病菌回來,因此沒有人願意接受他們的,土井先生的父親於是和當地政府商請把小神子這一塊土地留給他們,可當時真的實在太辛苦,很多人受不住離開了,在這一個臺灣村目前僅剩下的一戶人家便是土井夫妻二人,這個小神子村像極了花蓮,有木瓜溪的蜿蜒,有花蓮港的澎湃,更有太魯閣的美麗奇岩,這一次他們夫妻將離開德島的臺灣村回到出生地花蓮港、吉野村。
此外去年10月回台98歲一直要尋找吉野村郵便局的清水奶奶因為看不到郵便局一直用雙手拍著紅色圍牆,像似想把牆推倒,於是田中實加和清水奶奶在紅牆外約定,田中實加用她的方式再讓清水奶奶再次感受到郵便局。這次於5月14日受日本天皇授證的清水苗圃社長清水一也先生,特別提前到臺灣,也因時間關係會提早離開臺灣。清水一也家族在去年已帶回家族在台灣的出生戶籍謄本,這次是特別為清水奶奶回來要帶回田中實加為奶奶準備的郵便局小模型。此外在每一次田中實加為灣生主辦的活動,這位宛若她的父親的清水一也先生都會來台支持。清水先生也有個心願,希望臺灣可以發給這一群沒有出生證明的灣生一份出生證明,好讓他們的人生有生有死,未來才完整。更因為臺灣像是他第二個家,因此希望作為台日友好關係的溝通橋樑。
另外還有經常回來卻一直沒完成申請出生戶籍謄本的吉村和就先生,他的爺爺吉村佐平是花蓮港信用組合也就是花蓮二信創辦人之一,對花蓮港的開發很是著力。吉村和就先生他是第二任組合組長之孫,目前在日本成就相當非凡,曾經對吉野圳做了許多著寫,是一位對當代日本水利和經濟政務貢獻良多的公部門官員。這次是特別回來帶回家族當時在台灣的所有的戶籍謄本資外還有自己的出生戶籍謄本,並找尋自己的出生家園。
竹中信子,一個著墨近代日本女子歷史的人都知道的著名作家將跟著一起來到花蓮港領回家族的出生戶籍謄本,她是臺灣彈珠汽水,蘇澳製作總廠將彈珠汽水遍佈臺灣成為臺灣歷史好味道的竹中家之女。在被前送回日之前她曾企圖帶著她的猴子躲到山區,讓大人找不到,要永遠的留在台灣,不願和她的寵物分離。這次我們特別安排小時候在竹中家做事的工作人員之女林愛子女士到機場接機,希望能為她帶來驚喜。
84歲須田姊妹回憶著說:「我到現在還記得汪汪(須田家養的小狗)在後面追著我們的情景,那日是我們被遣送的日子,我們告訴汪汪要乖乖的在這裡,不要生病,要有東西吃……;但汪汪只是很無辜的看著我們,車子走了汪汪一直在後面追著,邊追著、邊叫著,一直不願意停下來,直到我們再聽不見汪汪的聲音,直到我們再也看不見汪汪的身影……。」這是須田奶奶只要有機會就想回到故里的原因,因為在那裡實在有太多割捨不下的情感,這次須田姊姊要帶著妹妹回來親自帶回出生戶籍謄本。
清水多美江,吉野村第三任、第四任村長,最後一任郵便局局長清水半平之女,許多研究移民村或吉野村的文史工作者都必定會拜讀的聖經:清水半平吉野庄回憶錄。回到日本清水半平用餘生畫出吉野村的過去,記下移民的紀錄;在這之前她更用心將吉野村推向全台最具規模的模範村,當時在日本國內還曾經被票選最想移民的地方。在當時後臺灣的幫傭常有一句話:「我們家的廁所在房屋外,日本人沒衛生,廁所在房間旁。」當他們去打掃時發現更荒唐的事,回到臺灣人住的村莊告訴臺灣居民說:「有更沒衛生的房子,越大家的住家房子的房間裡有廁所呢!」臺灣婦人殊不知當時的吉野村已先進到有沖水馬桶和套房的設備了。這次清水多美江除了回來看看故里,也是回來親自領取出生戶籍謄本。
松本恰勝先生,在去年以親自領到出生戶籍謄本,雖然他不多話,只是笑著,但他喜歡拿著相機到處拍著,然後再仔細瞧著木板上的刻字,心滿意足地說:「這是我父親的名字耶!」田中說這應該是松本先生與父親一種特殊重逢的方式吧!這次他為因為開刀無法親自回台灣領取出生戶籍謄本的表妹回台來帶回表妹家族的出生戶籍謄本,松本家的女兒也一起回到臺灣,要和松本先生一同分享那一段珍貴的臺灣人生。
富永勝先生,一位吉野村的老灣生,記者之後的退休人生,一頭埋入臺灣的記錄。在他狹長的書房裡全是關於臺灣的書籍和相關資料,被書包圍的小座位和小燈是他研究臺灣、記錄臺灣的工作室,劇組人驚訝怎麼會有人這麼眷戀臺灣,記錄片劇組導演說:「也只有親自和他們接觸才能體會,才能被感動。」知道能夠再回來時,他高興告訴劇組的人說著要見誰要見誰,因為他說這次再不見,應該沒有下一次了吧!可在台灣的我們在想見他十個朋友中只找到一個,這位爺爺在台東,臥病在床,無法到花蓮來。剩下全已不在,其中有一位最是要好,今年離開不過百日,他們年年通信的,可今年富永勝先生並沒收到回信,他說最想見他,我們並沒告訴他這十位朋友已經離開,但我們會帶他去為他最好的朋友上香祭拜。
片山千歲,一個一輩子都在找他的女兒的花蓮藝妓,因為時間的陰錯陽差,在生前她並沒有找到遺留在台灣的女兒。片山清子一個一輩子都問我母親為什麼要遺棄我,都在尋找母親的灣生,她告訴田中:「既然已經無法再見,能否為我找找母親的骨灰,我們找了十多年了……。」其實田中實加遇見瓶頸,甚至宣告根本尋不得了,包含日本執行製作都認為田中是痴人說夢話,要找那就田中自己花錢請偵訊社去找吧!但田中就是不肯放棄硬是逼著日本執行製作內藤再進去一次日本岡山縣。日本執行製作內藤是不是能讓片山清子77年的等待成為奇蹟,5月11日活動會場,和片山清子一起等待奇蹟!
這一次隨行來台的不僅是灣生的家人共26人之外,還有日本產經電視新聞記者,還有田中櫻代生前為田中實加所以製做的和服,5月11日活動除了田中實加身上2套和服外,還有田中櫻代人生最後的一件尚未完成的金箔金龍和服,上面的金龍正是田中櫻代在1942年軍醫的丈夫隨軍隊遠行時在他腰帶上織繡的金龍。5月11日在活動會場於下午6點到7點提供購買門票觀眾拍攝,共計5套,期中還有田中櫻代用金絲線織繡了一年價值千萬日幣的成年和服,田中實加希望這些和服的到來除了可以讓花蓮看見一種日本的藝術之美外,也當是奶奶與管家爺爺奶奶再次回到故里。
source: 田中實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