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體字為楊緒東醫師撰寫之書評
著者介紹:
姚嘉文1938年出生,畢業於國立台灣大學法律系研究所碩士(1968),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研究(1972),韓國韓京大學榮譽法學博士(2004)。
曾任輔仁大學及文化大學法學副教授(1969)、民主進步黨黨主席(1987)及民進黨中常委、第二屆立法委員(1992)、總統府資政。
現任國立清華大學兼任副教授(1999-)、考試院院長(2002-)。
小說創作、法學專論及人權政論等著述甚豐,較著者如《虎落平陽》、《古坑夜談》、《護法與變法》、《黨外文選》、《台灣七色記》、《台海1999》、《台灣辯護人》、《司法白皮書》、《南海十國春秋》、《我們的台灣》、《十句話影響台灣》、《台灣條約記》、《霧社人止關》等書。
前言:
由中國淪陷逃避來台灣的外來政權國民黨,歷經1934到2009的今年,還是改不了國民黨吃大便的習慣,梅爾吉勃遜導演的「阿波卡獵殺Apocalypto」,充分顯示國民黨在台灣的作法,還是依循部落土著的方式,為了迷信一統的理由,用盡一切的力量要消滅台灣人獨立自主的力量。
中國人對祖國中華一統的信仰成為阻礙台灣人當家作的動力,228與白色恐怖時代,以血腥殺戮來完成鞏固政權的大業,於民主、人權、自由、法治的台灣現況,阿九當朝仍然用司法迫害、聯中制台的方法,行使精神殺伐的手段。
這本書雖然是以小說形式來著作,但是書中所敘述的情結,就是中國黨在台的寫照。
可嘆的是,所謂台派人士也延續國民黨的ROC方式,打壓真心誠意想獨立建國的信仰者,中國人怕死、愛錢、好色,站上世界劣品民族排行榜的尖端,故凡是想在台灣生根的台灣建國志士,要有勇敢對抗這種中國黨的打壓行徑。
這天是1947年3月17日。
前一天,從台中市入駐的「二七部隊」(後又稱為「台灣民主聯隊」,在埔里鎮入口,南港溪的烏牛欄吊橋上,與要進入埔里街的國民政府軍隊(廿一師四三六團)官兵發生戰鬥(「烏牛欄橋之役」),企圖阻止國民政府軍隊進入埔里街內,因為兵力不足,裝備不全,「二七部隊」無力抵擋廿一師,隊員各人只好四處逃逸解散。廿一師官兵順利入駐埔里鎮街內。
姚嘉文,2006,"頭斷人止關"《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24。
國民黨用ROC掛羊頭賣狗肉,自己本身忙於內鬥,大家要瞭解他們的羊頭與狗肉何在?
坐在他左邊的,是區署的警察所長及所內警官。再下去是憲兵小隊長,以及來自仁愛鄉霧社的警官。右邊則是廿一師的團部軍官,以及「警總」(「台灣省警備總司令部」)專案派來的柯金陵少校。在過去是「中統」(「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的陳姓特派員。
胡專員特別對柯少校多看兩眼,希望柯少校今日能夠與他合作。雖然柯少校為人狡詐多計謀,令人莫測高深,但他這種「軍統」(「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系統的人,總是較可信任。他對坐在再過去位置那位陳姓特派員並無信心。雖然陳姓特派員只來了幾日,表面上對胡專員是畢恭畢敬,但為人冷漠沉著,不茍言笑,令人摸不透他的立場與想法,對胡專員造成很大的威脅。
胡專員了解,「中統」人員屬於「CC」(國民黨負責黨務的陳果夫陳立夫組織的「中央俱樂部(Central Club」的簡稱)系統,這些人與自己的頂頭上司陳儀長官的「政學系」誓不兩立,有著緊張的關係。基本上「政學系」與「中統系」是因利益衝突而有不合,現在台灣省由「政學系」的陳儀長官執政,「中統系」心存不服,一直想取而代之。他想,對種人必須小心應付,方法上只有拉攏「警總」的「軍統」系統人員,爭取合作。
警察所長想舉手發言,但胡專員阻止他。胡專員自己又說:「一個青年警官,竟然在番界『人止關』被割頭,而且還是為了護送高山族山地護士入山才被殺頭的!身為執法的警察人員不知小心,為陰謀份子拐騙入山被人殺頭,這真是荒唐!警官這樣被殺,能說不是重大案件嗎?這些高山族人,多久沒有割過人頭了,為什麼殺我們警官要用割頭的,這不是另有用意嗎?如果不是高山族殺的,那就是二二八暴徒殺的,那山區不知道藏匿多少二二八涉案叛亂的暴徒呢─那年青警官的哥哥呢?不是叫人去喚他來嗎?要叫他來問個明白,人呢?」
姚嘉文,2006,"重大案件"《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p.32-34。
霧社事件的陰影,反映台灣民兵二七部隊的光芒。
那位陳姓特派員慢慢起立,要求發言:「埔里霧社地區,地點特殊,山嶺險要,民情複雜。以前發生過『霧社事件』,滿清時代發生『林爽文事件』。乙未割台時有民軍入城,迫走日軍。此次又有『二七部隊』岀入。地點如此,山嶺如此,民情如此,清鄉工作務必小心。這次台北因小事而惹岀『二二八事件』,如今亂情稍平,各地清鄉工作如處理不當,恐又引發事端,一發不可收拾。前車之鑑,不可不慎!」
姚嘉文,2006,"重大案件"《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p.37-38。
陳特派員點點頭說:
「是啊,柯少校講的是。我擔心的就是這點。今日找各位來,就是希望我們合作,分頭再去各處密訪,看看當初『二七部隊』來埔里時,有無誰與他們配合行動,他們是不是共產黨;或是不是知道謝雪紅或誰是共產黨,看誰有幫助共匪的傾向─各方面向我報告,都講『二七部隊』入街後,地方人士並不配合,亦不支持,廿一師兄弟能順利驅逐叛徒進入埔里,都是得地方人士之助。那董姓議員還親自逃出埔里,到外面引帶國軍入街。雖然在烏牛欄吊橋遭遇叛徒襲擊,但由於董先生在,我們知道了『二七部隊』的虛實。部隊謹慎行軍,不但未多折損兄弟,也未在埔里街上引發戰事,傷及百姓…可見講埔里地區有許有多叛徒,有許多共黨份子,或有許多人同情共黨份子,應該不是事實,情形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
柯少校放下筷子,點頭又說:
「是啊!據我們調查,能高區署的人並沒有支持『二七部隊』,埔里鎮長及仁愛鄉山地鄉長也都拒絕配合,胡專員講的,恐怕是過分了一些。」
接著他又說:
「不錯,埔里鎮有些人組織『黑衣隊』及『埔里隊』,分別由童榮宗及黃少卿所領導,但他們都是去台中市參加那『二七部隊』,並沒有在埔里街上鬧事。『二七部隊』後來改名叫『台灣民主聯軍』進入埔里時,他們也跟著回來。但『二七部隊』散走時,他們也跟著走散了,並沒有留在埔里。」
姚嘉文,2006,"旅館貴客"《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p.45-46。
在台灣的Delu充滿恐懼,最怕台灣人出草打Delu。
老警察鼓起勇氣回答:
「恐怕不是這樣。我從年輕做警察,光復後繼續在這地區服務,我很清楚─他們不把國民政府當作祖國,他們叫祖國來的人Delu。他們看來,Delu與日本人都是外來人。我常常向他說明祖國光復的意義,可是那些年老的山地人反而會問:日本人走了,離開了,這些Delu什麼時候會離開呢─真是沒法度,思想錯誤,難以開通。」
陳特派員點點頭,說:
「是啊,這就是今日找各位來商議的原因─陳長官在台北處事不慎,引起民怨,惹岀民變,波及全省,驚動中央,逼得必須派兵過海來台─如今正是國內全國動員剿匪用兵之時,東北華北各地匪軍猖獗,國軍疲於奔命。連以前駐守台灣的六十二軍、七十軍都得調回去參戰。整備廿一師是國軍精銳部隊,是饒勇善戰的四川兄弟,竟必得奉派過海來台,不能用在剿匪工作,影響了國內剿匪戰事。兩天前國軍克敵有成,收復了陜西延安匪窟。可是據說國軍兵力不足,合圍遲緩,毛匪澤東、朱匪德各匪酋都突圍脫逃,未能捕獲,真是可惜。如果台灣不發生事件……如果沒有『二二八事件』發生就不會這樣!啊,如今台島情勢稍為平息,千萬不可再生事端,否則…總之,我們情報工作同志,必須準確掌握民情,清鄉工作我們必須配合執行,但若有偏差,我們職責所在,也必須呈報上級,妥善處理。」
「陳長官惹出這種麻煩事,中央必得派白崇禧部長來處理,白部長揭示政府的四大原則,台民極為感激,陳長官卻不樂意接受,仍採高壓政策,致使人心惶惑,社會益形不安……唉!」
姚嘉文,2006,"旅館貴客"《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p.50-52。
政學系、CC派、中統、軍統各有盤算。
「簽名連署的人很多─立法委員還公佈一份上海地區『二二八慘案台胞慰問團』提出的『處理台灣事變意見書』。意見書分析事變基本原因是政治不良引起民眾普遍之不滿反抗。所謂政治不良,不僅是由於制度,亦由於人事,由於軍隊,由於金融經濟統制及政治作風。對行政長官公署政策及作風頗有指責。講行政長官公署事前疏於防範,又擴充變相之警察大隊,代替國軍駐防,樹植私人武力。其人處世操切,臨事慌張,事變之初下令對請願民眾用機槍掃射,當場殺死數十人。事變後採用報復手段,使全台陷於恐怖狀態,秩序無法恢復。因此建議將陳長官撤職解京法辦,以懲其禍國殃民之罪。」
姚嘉文,2006,"外省人"《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57。
「這我不知道。蔣主席仍然支持著他,相信著他。據說廿一師師長劉將軍,到台灣後也提出報告,指責台人對接收人員貪污舞弊自私自利極感失望。他提到接收人員將日本人留下敵產飛機拆毀,將材料盜賣等等不法事實,指責歷歷。又說台人看不慣外省來人奢華糜費,不注重公共衛生,不守秩序。他們也提到國軍之服裝儀容不佳,軍紀不良,極為反感,缺乏尊敬心……」
陳特派員又說,國軍軍紀嚴重不良,他亦極為痛心。廣老師說:
「教育界也是一樣。教育界風氣也不好。一般台灣人一向重視教育,教育風氣很好,所以大家尊重教員。這次事變時,多數外省教員都受到本地人、學生、家長或教員同事的保護,很少受到毆打。我這次來埔里,在街上被人用木棍打腿。我大聲講我是學校教員,又用日語說我不是軍警官員。那人就丟下木棍跑開,路人報警將我送往診所,醫生不在,護士又請來漢醫及接骨師父來治療─可見台灣人民不是全部敵視外省人,只是對政府政策不滿,對軍警對公務人員不滿……。我聽說,當年『霧社事件』發生時,起事各社族人也只殺日本人,不殺台灣人,他們也是有分別的……」
姚嘉文,2006,"外省人"《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59。
當時資訊不發達,大家喜歡聽一些小道消息,以撫平不安的恐懼。
大家抬頭看向門口,看到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就是簡水金記者。
簡記者是南投草屯人,這幾年都在台中的報社工作。「二七部隊」來的時候,他也跟著進來。因為與漢醫石先生認識,當時曾警告石先生說,「二七部隊」裡面有不少「軍統局」的臥底及佈建人員,請大家對外講話行動都要小心。他身為記者,消息靈通,大家都喜歡聽他開講。今晚前來,一定又有什麼消息。
石先生問他:
「簡先生,今晚又有什麼消息呢?台中又抓什麼人了?上次您講的那個謝雪紅有沒有被抓到?「二七部隊」的部隊長呢?那個鍾逸人呢?還在逃亡嗎?」
簡記者就坐,喝了一口旁人奉上的熱茶,才慢慢的說:
「他們都沒有消息,恐怕都逃到唐山去了─最近通令在找那個寫『天地歌』的作者……」
「什麼『天地歌』?」
「去年不是在雜誌上有人寫了一首『天地歌』嗎?許多人都讀到那『天地歌』,也都四處傳說,當時沒有事,如今在追查了。」
「『天地歌』寫什麼,講什麼?為什麼寫了一首歌詩,他們就要找人就要抓人呢?」
簡記者故作神秘地說:
「現在很流行寫歌寫詩罵政府……」
「你先講『天地歌』吧!」
「『天地歌』啊,『天地歌』簡單只有五行十句……」
「講一下啊?」
「要我講啊,要我唸啊!好吧,我唸,嗯,『天地歌』是講:
「『轟炸,驚天動地。
光復,歡天喜地。
接收,花天酒地。
政治,黑天暗地。
人民,喚天叫地』」
石先生聽完,說:
「嗯,『喚天叫地』,講的不錯啊,本來這種政府就該罵的。以前日本人壞,也沒有這樣貪污,唐山阿山來了以後,我們太失望了。」
姚嘉文,2006,"漢藥店"《霧社人止關》,草根,台北,pp.65-67。
(未完待續,撰於200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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