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09
阿輝伯為何要看獨立宣言?

 

2005.10.09自由時報

■沈建德

據報導,李登輝訪美希望參觀美國「獨立宣言」原件,引起美國注意,也引起台灣人的注意。

翻查歷年台灣國中歷史教科書,根據一九九四年十月發布「國民中學歷史課程標準」之後編寫的,對美國獨立才有簡單介紹,之前編的就都跳過去,直接談南北戰爭;可是對德國、義大利等國的統一歷史,卻不厭其煩的大書特書。至於高中歷史課本,更是慘不忍睹,充斥大中國併吞台灣的思想。

例如二○○二年「國立編譯館」出版的國中歷史第三冊,對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發表的「獨立宣言」的描述只有這幾個字:「列舉英王的罪狀,解除殖民地對英王的隸屬,宣告成為自由獨立的美利堅合眾國」。

其實,「獨立宣言」的重點在,統治者(政府)的權力來自被統治者的同意,人民有權利改變或廢除它,建立新政府,以增進民眾的安全和幸福。當政府濫用職權、巧取豪奪,人民就有權利,也有義務推翻這個政府。

沒有「獨立宣言」就沒有美國獨立,但是,沒有湯姆斯.潘恩(Thomas Paine)在一七七六年一月十日出版的「常識」Common Sense, 這本小冊子,可能就沒有「獨立宣言」。

一七七六年當時美國總人口二五○萬之中,就有一百萬人是「常識」的讀者,等於家家戶戶都有一本。而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第五任總統詹姆斯•門羅,及第十六任總統亞伯罕•林肯,也都對這本小冊子表示推崇。以下列舉該書一些被人傳頌的名言,對台灣現階段的教育以及和解政策應有相當的啟示:

一、如果美國被認為是英國所有,沒有一國會願意為美國獨立出面調解,法國和西班牙更不可能出兵援助。

二、如果美國人自認是英國人,美國獨立在外國人眼中是叛逆,美國人是叛徒,沒有一國會同情。

三、和解與毀滅密切相關,獨立才是唯一的出路。

李登輝為何要看獨立宣言原件,當然有他治學與理念上的緣由,旁人無從置喙;但是從孕育獨立宣言的「常識」來看,果然高明!(作者為留美企管博士,前中興大學企管系副教授)

 

 

國民黨鋪了什麼路?

 

2005.10.09自由時報

■曾韋禎

十月六日外交部長到立法院備詢,面對蔣孝嚴委員的質詢時,蔣孝嚴得意洋洋地宣稱今日的外交成果是國民黨之前鋪的路;真的是如此嗎?

當年擔任我聯合國代表團成員之一的陸以正大使,在回憶錄中有這麼一段描述:「一九六六年義大利曾領銜提議,在聯合國大會下設立一個委員會,研究解決中國代表權問題之道,並向聯大提出具體建議。歐洲國家都支持義大利案;如果能獲通過,或許聯合國會有『兩個中國』出現。不過當事國雙方都拒絕接受,我國與中共的友邦皆投票反對。」

這說明了我國在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六日被逐出聯合國的前五年,國際社會早有雙重代表權的構想提出,但蔣介石在「漢賊不兩立」的意識形態作祟,加上昧於國際情勢,未意識到台灣優勢漸失下,悍然拒絕。

在台灣尚有優勢時不儘速處理中國代表權的問題,一再拖延,終究讓原本支持我國的友邦失去耐心,就連當初提案的義大利,也在一九七○年十一月六日與我斷交。甚至一九七一年七月二十三日美國駐華大使馬康衛(Walter P. McConaughy)向當時的行政院副院長蔣經國建議台灣放棄安理會席次,以保住聯合國席次,並接受「雙重代表權」,也遭蔣經國嚴拒。

陸以正多次避重就輕地強調蔣介石已準備接受「雙重代表權」,試圖替蔣介石政權的無能脫罪。事實上,蔣介石願意接受「雙重代表權」的時機,已在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聯合國第二十六屆大會第一九七六次大會開會前。光馬康衛向蔣經國建議的七月二十三日到十月二十五日這三個月期間,台灣就損失了土耳其、伊朗、獅子山共和國等三個邦交國。而在義大利建議「兩個中國」模式後到馬康衛向蔣經國建議的七月二十三日這之間,台灣也損失了加拿大、義大利、智利、科威特、喀麥隆、奧地利等七個友邦。

在情勢仍對我國有利時,不好好掌握我國的優勢,接受「雙重代表權」,等到最後關頭才死馬當活馬醫,欲接受「雙重代表權」時,大勢已去了。

被逐出聯合國後,台灣就面臨一波波的斷交潮,一九七一年的最後兩個月就有比利時等七國與我斷交,一九七二年有日本、紐、澳等十二國與我斷交,一九七三年有西班牙等五國與我斷交,一九七四年有馬來西亞等七國與我斷交,一九七五年有葡萄牙等五國與我斷交,一九七六至一九八○年有美國等七國與我斷交,一九八一至二○○○年有沙烏地阿拉伯、韓國、南非等十五國與我斷交。而民進黨執政至今,則有馬其頓、賴比瑞亞、多米尼克、格瑞那達四國與我斷交。

蔣介石政權遷台後,在離開聯合國之前與三十一國斷交,離開聯合國後與五十八國斷交,台灣在中國國民黨執政下,共與八十九國斷交,並且因意識形態的偏執,讓台灣遠離國際社會,到現在每年都還須為了重返聯合國、參與世界衛生組織來做看起來似乎徒勞無功的付出,甚至因此招致國內泛藍媒體尖酸刻薄的屈辱。

這些,都是國民黨為台灣外交所鋪的路。不知「蔣」孝嚴委員的意思是否如此?(作者就讀台灣師範大學歷史系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