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22 自由時報

☉洪茂雄

　聽了威爾第這部「弄臣」歌劇中，「善變的女人」這首曲子，經常引發我的聯想，在當今台灣社會裡，不是也充斥著面目可憎「善變的政客」？

　威爾第於一八五一年所創作的「弄臣」這一部家喻戶曉的歌劇，原來描述弄臣的主人翁曼圖亞，百般誘引弄臣最疼愛的女兒，最終弄臣的女兒，竟然愛上了公爵。因弄臣深知公爵詭計多端，故想殺害其主人，以保護其女。整個劇情高潮迭起，尤其劇中公爵所唱「善變的女人」，如癡如醉，成為聲樂家演唱會少不了的曲目，甚受樂迷喜愛。

　所謂「弄臣」，古時代是供皇帝戲耍的臣子；現代的「弄臣」，不外乎是陪伴其主人，搞「公關」，暢飲作樂，或扮演充當「謀士」和小丑的角色，搖旗吶喊而已。不過，威爾第這部歌劇中的弄臣，為了保護其心愛的女兒，不惜和他的主人「反目相向」，弄臣還不至於出賣其靈魂，毫無原則。

　反觀台灣版的「弄臣」，不由得令人慨嘆，連「人格」或賴以生活的價值規範，都能隨隨便便踐踏，而不予珍惜。台灣版的弄臣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勝枚舉，諸如：蔣經國時代，不少當今的政客追隨他大唱「反共歌曲」，也堅信不移地主張「三不政策」。如今可以一百八十度轉變，不但不反共，反而跟隨著北京共黨的魔棒起舞；當了考選部長和監察院長，表現得理直氣壯，為政府辯護。可是，一旦離開權位，就掉轉槍口，砲轟政府和提拔他的朋友；競選二○○○年總統大選時，曾反目成仇，什麼最嚴厲刻薄的話都說盡了，如今為了權力可以「配」起來，不把正義原則放在眼裡；最近，曾擔任過民進黨主席的許信良，又自導自演一幕令人不勝唏噓的政治諷刺劇。在「黨外」艱苦奮鬥時代，勇往直前，不惜與國民黨翻臉，抗爭到底，乃至流亡海外，揚言要以「革命」手段使國民黨在台灣消失。如今，即使過去國民黨如何不擇手段醜化、惡意中傷他，這位被當年大權在握的國民黨視為「變色龍」的許信良，居然也扮演了粗俗的弄臣，誠令人看得霧煞煞，大感意外。

　為此，若把威爾第歌劇中公爵所唱的「善變的女人」，略加更動幾個字眼成為：「政客是善變的，就像是風中的羽毛般，他可以在片刻改變他的說詞，還有他的思緒。他永遠都保持那樣的道貌岸然，一個虛情假意的嘴臉，無論是流淚或笑意，他們都知道如何來假仙，政客就是如此的善變。可憐的百姓，就是經常被政客騙的百姓，這些傻瓜，竟然會相信政客！可是未曾體會過，政客所能給予的喜悅，可真不算是個享受真情喜悅的百姓呢！政客是善變的。」

　豈不更為傳神，相當能夠反映台灣版「弄臣」的寫照！（作者洪茂雄╱政大國關中心研究員、北社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