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9自由時報
■陳三兒
即使是被美女踩到,誰都會很自然地「唉喲、唉喲」跳腳喊痛。這是一個有機體神經傳導系統的自然反應。而包括國家在內的組織體,通常也存在這種類似有機體的神經反應機制。所以群居的猴群,在獅豹等猛獸侵入其領域,威脅其群體時,發現入侵者的猿猴,必會對同族群的猿猴發出警告聲,同時也會對外來的侵略者發出威嚇聲。一個組織的成員,如果缺乏這種發聲機制,通常這個組織或國家必定無法長存於世。所以在社會學上,組織有機體說的理論,向來在解說組織體的本質時,佔有重要的地位。
猶太法典裡曾經討論過一個問題:「倘若嬰兒出生之際擁有兩個頭的話,此時這個嬰兒應該算是兩個人呢?還是一個人?」結論很清楚:「把熱水滴在一邊頭上,另一邊的頭如果會同時哀叫,嬰兒就是一個人,反之如果另一邊的頭表情冷漠無動於衷的話,就是兩個人。」
這個原理可以擴充,當我們把熱水滴在身體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上邊的頭如果會哀叫,那這個頭和身體就是同一個體。如果上邊的頭無動於衷,那這個頭和身體,就是不同的個體。猶太人在闡述一個人的猶太屬性時,經常引用這則故事。認為,如果一個人聽到以色列遭受迫害,能感同身受憤憤不平,這個人就是猶太人;如果,一副置身度外漠不關心,那這個人就不算是猶太人。千百年前,猶太人就能利用有機體這種神經傳導的原理來判斷有機體的單一和同一性,並類推其理,做為猶太人屬性的判斷基準。
在台灣,藍、綠兩邊的政治人物,在許多關係到台灣的重大議題上,其主張和反應,南轅北轍,讓台灣就像是猶太法典裡的兩頭怪物。雖然藍、綠雙方差異有如南、北兩極,但雙方都堅稱自己是真正的台灣人,是愛台灣的。那到底我們要如何去判斷這些政治人物的是與非呢?要如何檢驗這些人的台灣屬性呢?前述猶太法典的智慧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參考和思維模式。用這種有機體神經傳導的原理和模式,來判斷這些政治人物的台灣屬性以及他們是否真的愛台灣。其規則是:「如果一個人在聽到台灣的利益遭受侵害,能感同身受憤憤不平,那這個人就是台灣的一份子;反之,如果一副置身度外漠不關心,那這個人就不算是台灣人。」當我們把台灣當成一個有機的生命體時,如果一個台灣的政治人物,當他看到台灣的利益被侵害時,這個政治人物會像他的腳被踩到一般地喊痛,並且像有機體的一部分做出本能的反應,那這個人就是台灣這個國家有機體的一份子。如果置身度外漠不關心,那即使這個人宣稱他多麼愛台灣,他仍然不是台灣的一份子。
用這種有機體神經傳導的原理,來檢視藍、綠的政治人物,看他們在一些影響台灣的重大事件的反應模式,可以判斷這些政治人物的台灣屬性。而當我們在做生物神經傳導系統的檢驗時,我們發現,當中國以六百枚飛彈對準台灣,這種準戰爭狀態的武力威嚇,對全體台灣人民在心理上造成恐懼和不安,同時也造成外資投資台灣時的一項阻礙,為台灣的經濟,帶來不利的影響。於此事件中,既未見國、親泛藍政治人物向對岸表達片言隻字的抗議。反倒是親民黨人士與民間部分親中人士,積極發起反軍購遊行,意圖於兩岸武力軍備中,讓台灣解除武裝,棄械投降;去年SARS期間,病毒嚴重威脅全體國人的生命健康,世界衛生組織基於人道關懷,擬協助台灣抗SARS。中國卻阻礙世界衛生組織對台灣的協助,只為了滿足其大中國沙文主義的霸權思想,不顧全體台灣人民的生死。泛藍的政治人物在面對中國此項野蠻的作為時,未予譴責。親民黨某博士立委,猶以代表中國出席世界衛生組織之防SARS會議為榮。
該二事件中,即使是單純的默不作聲,與人民的期待相背離,何況是某種程度的隔海唱和。泛藍的政治人物對於前述兩項議題的反應,就像一個人被人用鐵鎚在頭上重重的一擊,卻不會喊痛,像是一個「被虐待狂」般地與施虐者共哼喊爽。此種反應,實與一般生物有機體的神經反應原理相矛盾,在生物學上如果不是變態,就是神經傳導錯亂,是一種疾病。
近來深藍的政治人物其民調支持度達到了歷史的新低點。該等人士指控此乃遭執政黨誣陷抹紅所致。如果這些泛藍的政治人物,在面對中國武力威脅或國際打壓時,能像台灣命運共同體這個有機體的一份子般做出有效的反應,向人民證明他們的政治痛感神經確實是與全體台灣國人相連結,那麼執政黨再怎麼抹紅,也是徒勞無功。因此,國、親等泛藍政治人物,如果想尋回台灣人民對他們的信任和尊敬,與其一再指控執政黨的抹紅誣陷,不如儘速尋回其與台灣人民久已失落的神經傳導連結,為台灣的利益向中國的打壓做出正確回應,才是根本之道。(作者陳三兒╱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