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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8自由時報

從「竊聽風暴」 看拆銅像

■ 劉進興

只要看過「竊聽風暴」,你就不會懷疑中正紀念堂應該改名,圍牆應該拆掉,也一定會為高雄市明快地拆除蔣中正銅像而鼓掌。

在電影裡,東德秘密警察魏斯勒奉文化部長漢普之命監聽劇作家德瑞曼。不到兩千萬人口的東德,竟然有三十多萬的特務及線民,六百萬人被秘密建檔。德瑞曼的一舉一動,包括與演員女友克莉絲塔的親密行為都在監控中。有時魏斯勒也會潛入兩人的公寓檢查,甚至借他的詩集讀幾天。久而久之,竟對兩人產生微妙的認同。當漢普企圖染指克莉絲塔時,魏斯勒巧妙地警告德瑞曼。當克莉絲塔氣餒想放棄時,魏斯勒以粉絲的身分鼓舞她。這一切,德瑞曼渾然不知。一直到東德垮台,特務機關解散,人民有權申閱自己的秘密檔案,德瑞曼才恍然大悟。他在家中牆壁裡拉出無數竊聽的電線,還發現魏斯勒曾經暗中救了自己一命。德瑞曼將他的新書「好人奏鳴曲」獻給 HGW XX/7─魏斯勒的代號。這時的魏斯勒是個小郵差,長袖善舞的漢普卻仍居高位。

看這部電影時,我不斷想到台灣。台灣的歷史何其相似?二○○○年以前,我們到底有多少特務線民?多少人被監聽?這些秘密機關解散了嗎?我不知道台灣有沒有良心發現的魏斯勒,但像漢普部長那樣的加害者,許多至今仍然擁有巨大的權力與資源。這些人沒有一絲悔悟,不斷扯台灣的後腿,難道不是因為歷史正義仍未伸張,他們還可躲在獨裁者銅像的陰影下,顛倒是非嗎?

他們說銅像與圍牆是代表美好記憶的歷史古蹟。難道不知道,對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後代,那是痛苦與屈辱的回憶嗎?

他們說拆除銅像會挑動族群矛盾。難道不知道,愈來愈多的外省人想要去除歷史標籤,好好認同台灣,早就不願跟蔣中正及他的銅像綁在一起了。

那些人振振有詞阻擋拆除銅像的人,難道不是因為怕失去了銅像的陰影,真相被揭露嗎?

東德垮台後,由於秘密檔案被解密,黑暗勢力被曝光,德瑞曼跟魏斯勒才能和解,德國才能正常化。台灣將銅像拆除只是第一步,必須釐清當年統治者的歷史責任,讓真相大白於世,才能還絕大多數外省族群的清白。

這樣,台灣才能有真正的和解,才能變成正常國家。(作者為大學教授,本文同時刊於 http://blog.roodo.com/cjliu )

 

2007.03.18自由時報

墳場 在屠夫腳下

■ 蔡勝雄

高雄的繁華,讓人看不出現在的文化中心是以前二二八的墳場。高雄是二二八事件之後,全台最先施行軍事鎮壓、死傷極為慘烈的地方。這裡曾是許多冤魂埋骨之地,以前稱之為林竹竿埔ㄚ(林竹竿與漢文的林德官諧音,亦即音譯為漢文就是現在的中文名林德官)。林竹竿埔ㄚ也曾是墓ㄚ埔。

請問高雄人,你能接受這種「中正」文化中心嗎?請問台北人,你憑什麼要高雄人用「中正」屠夫為文化中心的名字?(作者為高雄市退休教師)

 

2007.03.18自由時報

聯合報沒說的

■ 許建榮

在台灣部分政客與多數媒體的渲染下,將去除威權象徵符號的蔣介石銅像等作為,形容為文化革命,而這個名詞竟然也躍上了經濟學人雜誌。十七日的聯合報更藉此報導暗批執政黨,但是聯合報卻不提經濟學人是以「dictator」(獨裁者)這個字眼形容蔣介石,也強調蔣介石所遺留的產物還沒在台灣被徹底地「檢驗」(Chiang’s legacy has never been properly examined in Taiwan)。

又如十六日不少媒體報導力晶集團董事長黃崇仁,涉嫌在擔任力廣科技前身力捷董事長期間發生內線交易事件,其中中國時報報導標題為:「頗為諷刺… 搜索同時扁蘇在中科讚力晶…」,藉此羞辱了陳總統與蘇院長。但是,為何不往另一個方向想:就是因為總統與行政院長都無法干涉、無法指揮檢調司法,更無法知道檢調何時有什麼行動、偵辦什麼案件,這不是更確立了威權時代已遠離,表示政黨輪替後的檢調司法都已獨立嗎?

回想一九九五年八月,國票案爆發,連戰夫人連方瑀於國票事件爆發前,提前與國票的債券解約,金額約兩千萬元。想想過去威權時代與政黨輪替後的現在,這類威權時代的事情,很難發生在當代的官員身上。也難怪當年護衛威權政府的媒體,至今猶「適應不良」了!(作者就讀澳洲昆士蘭大學國際研究學院博士班)

 

2007.03.18自由時報

挑戰政治箝制 中國維權鬥士抬頭


中國維權運動日益壯大,挑戰北京當局嚴格管控政治活動的堅持,也撼動官方的壟斷資訊政策。圖為貴州省貴陽市去年七月發生警民衝突,一名外來民工拒辦暫住證而遭警方毆打,進而引發民憤與民眾暴力襲警並砸毀警車的事件。

編譯張沛元/特譯

中國湖南永州珠山鎮日前爆發肇因於巴士漲價的大規模血腥警民衝突,由於中國向來嚴格控管資訊傳播,照理此事應該不會被報導,外界也無從知悉相關內情;但新興維權人士張子霖讓這一切改觀。

二十二歲的張子霖原為美術老師,他在接獲憤怒村民通報後隨即趕往衝突現場,並不斷透過手機提供記者與其他維權人士細節。張子霖事後告訴美聯社,他們在珠山或其他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報導事實並將之公諸於世」。渴求社會正義與透過網際網路串聯,張子霖等中國維權人士正挑戰中國對政治活動的箝制,以及顯示一個快速變遷社會對資訊壟斷造成多大衝擊。

人權觀察組織研究員畢蓋林指出,這股體現萌芽中的民主社會的草根維權風潮銳不可當,代表中國人民渴望獲得更好的權利保障。

中國民間的維權運動始於二○○三年一起大學生因未隨身攜帶「暫住證」而遭警方毆打致死案。廣州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艾曉明說,中國正從獨裁制度轉型為民主制度,部分地方官員不知道該如何適應,有些則鎮壓民眾抗議,甚至限制媒體採訪,導致部份地區出現官民對立的情況。

中國泛藍聯盟 成員達兩千名

張子霖是「中國泛藍聯盟」的成員。這個建立於網路的政治社團成立於二○○四年,至今尚未成為中國的一個合法登記的政治社團,號稱有包括大學生、失業勞工、教師、記者與律師在內的兩千名散居各地的註冊會員,該聯盟在台北的負責人陳榮利去年曾拜會台灣中國國民黨當時的黨主席馬英九。

相較於一九八○年代要求政改的民運人士,當今維權人士鎖定連當局也坦承頗棘手的愛滋病防治、都市更新、選舉舞弊與環保等議題。維權人士李健說,民運人士在乎政治利益,維權鬥士想助人自保;畢蓋林則認為,北京當局雖已逐漸提升維權期望,卻同時箝制律師、法庭與媒體等尋求賠償與正義的管道,此一矛盾加深社會摩擦,與日俱增又無從宣洩的挫敗感若引燃怒火,小衝突也會演變為大暴動。(取材自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