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24自由時報
昨日在國會上所引爆的謾罵與全武行,除了用肢體所演出的暴力外,筆者深覺其肢體背後所蘊藏的暴力,更是值得我們國人(甚至全體華人)來共同省思與探究的。筆者認為,這所演繹出的是,一個富有幾千年男性中心,其所沉積而來的文化語言暴力,迫害一個了無其傳統語言支持的女性。
在我們中文語境裡,即積累著由「男根中心」(phallocentrism,或譯費絡斯中心)的語言積累與論述。舉凡在部首裡,任何關於女字部的,幾乎都是負面的意思較多。而在日常實踐的語言中,例如:潑婦、母狗等,即已將「接續謾罵的人」,硬生生地限制在女性性別的刻板印象與牢寵之中。著實說來,李慶華立委挾持的,是幾千年來中華文化所支援他,對一位女性同胞來做言語上的攻訐。而這位女性同胞,她沒有這幾千年的「男根中心」的文化語言來支援她;她,只有一具身體,一具能支援她反擊的身體。
李立委說:「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不能還手。」這句話似乎意味著,男性是較有教養的,較有禮儀規範的。而其語言陳述所凹折出的,恰好相反。猶如歐洲中古時代的騎士精神、英國維多莉亞的紳士,看似男性是一種很優雅地服務女性。然而,孰不知,這反倒是「男尊女卑」文化背後所「昇華」出來的偽善行為,更也是女性主義所欲批判的「男根理型中心」
(phallogocentrism)。亦即,李立委所欲形塑出一種「富有」教養、講究理性的男性。反觀,一個被激怒的女委員,她是沒教養的女性、是非理性的女性。這樣政治上、性別上的二元化操弄與形塑,不言可喻。
簡言之,此事件所演繹出來的,或許較少的是一種邱議瑩委員是否有教養,抑或民進黨是否為暴力黨。筆者認為其更重要的,是值得我們省思,這語言背後所纏結的「男根中心」、以及「男根理型中心」所對女性的暴力。李立委愈欲形塑他那種道貌岸然、有教養的形象,反倒更反映出其「男根中心」、「男根理型中心」的本質。
(作者莊士弘 為高雄師範大學英語研究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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