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11自由時報
認為中華民國合法領有台澎主權的理據,除了逐漸說不出口的「開羅會議公報」或台北和約,另一項說法是,戒嚴時期台灣人民乖乖納稅服兵役,不再反抗,不啻默認了現狀。這時候,好在有五○年代廖文毅的台灣共和國臨時政府,以及六○年代接續的美日台獨運動組織,尤其一九七○年組成的世界台灣獨立聯盟(WUFI),更長期標誌著台灣人的反抗。如今WUFI已經成立四十年了,我們對於它在艱難的時代所起的標竿作用,為台灣人累積的「相罵本」,應該要有滿滿的感恩。
雖然獨盟的主力始於海外台灣留學生,所謂「秀才造反」,但由於島內高壓統治,逼使海外獨盟走向「以打倒蔣家政權,建立台灣共和國為目標的革命組織」,要採用「有計畫地群眾起義的模式來達到革命的初步目標」。這種意識形態自然會鼓勵一九七○年鄭自財、黃文雄的刺蔣事件,然而獨盟領導階層基於「美國社會的價值」、「組織存續的考慮」等因素做了矛盾的處置,當然造成內部衝突、分裂的危機。其後一九七六年王幸男的郵包炸彈案,以及一九八三年中央日報和聯合報大樓等爆炸案的發生,也有類似的矛盾。獨盟內部的危機,還包括標榜社會主義革命理念的洪哲勝,在一九八一、一九八四年兩次競選聯盟主席失敗,進而離開另組革命黨;郭倍宏、李應元等雖然沒有跟著洪哲勝離開,但不斷對「中央」有嚴苛批判,一九八七年「學生組」終於出來擔負責任,由郭、李分別當WUFI-USA的主席、副主席。以上的政治經驗不論榮辱成敗,都有值得後代台灣人記取教訓的地方。
從台灣政治發展的過程看,解除戒嚴、結束動員戡亂以後可以說海外獨盟已完成階段性任務,九○年代返台的獨盟只能為民進黨添加薪材,包括陳唐山、羅福全、許世楷、蔡同榮、李應元等等都成為民進黨(政府)的要角;二千年以後獨盟繼續對民進黨「批判地支持」,相對於若干本土社團的暴進暴退,獨盟由於人才濟濟且經驗豐富,比較能把握中道,它發揮的是另一種意義的標竿作用。
(作者陳儀深 為台灣教授協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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