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01自由時報

■楊青矗

　外交部長陳唐山因不滿新加坡外長在聯合國對台灣的發言，於同鄉的座談會上說：「鼻屎大的新加坡，扶中國的『脬』。」引起議論，輿論指責他說話粗俗。華語的「拍馬屁」，台語就叫「扶脬（ㄆㄛˊ ㄌㄢˇ ㄆㄚ）。華語以「拍」馬的「屁股」；台語以「扶」人的「脬（陰囊）」。兩者同是表示「討好」、「巴結」、「諂媚」。同樣是民間語言，無所謂粗俗。顯然「扶脬」要比「拍馬屁」傳神。當然，如在外交正式場所，可用「討好」、「巴結」、「諂媚」等語來代替，不宜說這麼赤裸裸的民間俗語，但陳唐山是與同鄉言語，用此語是很自然的事。

　台語類似以男人性器構成的詞句尚有「龜（ㄙㄨㄧ）」、「貓（ㄌㄢ）」、「貓（ㄒㄧㄠˊ）」。這三句都在形容做事不乾脆，雞蛋裡挑骨頭，一會兒要、一會兒不要，也就是「龜摸」（ㄇㄛ，一般錯寫為「毛」，龜會摸來摸去地爬，沒有毛）。男人的「龜頭」台語稱「龜（ㄙㄨㄧ，陰莖）」，龜的頭頸形似男人的「」，龜頸善於伸伸縮縮很不乾脆，所以「龜」引伸形容不乾脆。

　茶壺嘴莖形似男人陰莖，台語稱「茶（ㄉㄝˊ ㄍㄛˋ ㄙㄨㄧ）」、瓶子的嘴莖台語稱「瓶（ㄅㄢ ㄙㄨㄧ）」。這些語句台灣人講話都當做正當名詞，不會想歪到男人的性器官去。

　「雄」字台語文音讀「ㄏㄩㄥˊ」，白音讀「ㄏㄧㄥˊ」。雞蛋在孵時，要拿起來照日光或燈光，看看蛋中有沒有「雄（ㄏㄧㄥˊ）」。「雄（ㄏㄧㄥˊ）」在此的意思是雄性的「精液」。蛋中可看到有「雄（ㄏㄧㄥˊ）」（精液），就是受精卵，才能孵出小雞；無「雄」就孵不出，如不揀出來，就變成臭蛋。這種用語不能當做粗俗。華語有一句罵人的話叫「狗雄」，一般錯寫為「狗熊」；此語的「雄」也是精液之意；台語也有類似句子叫「狗（ㄒㄧㄠˊ，精液）」。這種罵人句子就鄙俗了。

　連戰罵軍購是「笨蛋」！這個「蛋」其實就是「睪丸」，在漢語方言中，有許多方言把「（睪丸）」，說為「卵」，「卵」的華語就是「蛋」。「笨蛋」一詞，一般是平常語，不算什麼粗俗不粗俗，但在廣大群眾的演講會中出之於連戰之口，即屬粗俗。

　國防部的軍購文宣，以一人一週少喝一杯珍珠奶茶，即能買武器保衛台灣的安全，備受珍珠奶茶業者、立委及媒體攻擊；其實這僅是用做譬喻語，意思是一杯珍珠奶茶二十五元，只要國民一週省下二十五元即能購買武器，保護國土。這種比喻沒有不對，只是修詞上沒有用明喻說清楚而已！

　行政院長說，對付中國要軍購，以恐怖平衡來達到和平手段。「恐怖平衡」四字備受攻擊。中國用武力不惜開戰來併吞台灣，使台灣人民產生「恐怖」；台灣購武器備戰，你打我台灣，我就打你沿海經濟特區；如此一來，中國經濟會倒退三十年，全國大亂。台灣有武器可以反擊，使中國產生「恐怖」，不敢輕易動手，以求和平。游院長的「恐怖平衡」之語，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泛藍與中國同調唱和，挑骨頭攻擊而已。

　漢人遷至新加坡不過一百多年而已，而且人口僅有三百多萬，土地只有大國的「花園大」，都能獨立了；台灣少數的漢人與原住民形成的台灣民族已有四百年了，何以不能獨立？新加坡為扶中國的脬，一再唱衰台灣，陳唐山鼻屎大的比喻，及扶中國脬是實話。他為此向國人道歉，不向新加坡道歉，有骨氣！應該支持。台灣不能讓扶中國脬者看衰。（作者楊青矗╱國策顧問、台華雙語辭典編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