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0
是非與式微

 

2004.10.10自由時報

■陳茂雄

 中國國民黨的黨產是目前最熱門的話題,泛綠營準備立法追討各政黨非法豪奪的黨產,並積極防止中國國民黨脫產,中國國民黨行政管理委員會主委張哲琛反而將黨產的責任推給李前總統,並將李前總統比喻為「強盜」,這種沒有是非的栽贓已顯現出中國國民黨的敗象。在李前總統擔任中國國民黨黨主席時期,沒有增加黨產,更沒有拋售黨產,怎麼可能扯上黨產問題。若要探討「強盜」問題,可分成三方面來分析:蔣家執政時期,中國國民黨將國家的財產變成黨產,這可算是「強盜」集團;盜賣豪奪自國家的黨產當然是「強盜」的行為;將盜賣黨產的金錢放到自己的口袋也是「強盜」的行為。很顯然的,中國國民黨五十幾年來出現不少「強盜」,這些「強盜」就是沒有李前總統在裡面。

 最近的民調顯現出親民黨逐漸邊緣化,中國國民黨內屬中國法統勢力人士藉機收編親民黨,他們一直逼迫親民黨回歸中國國民黨,只是政治版圖難以分配造成合併失敗。總統大選時泛藍營自認為連宋配贏得選戰是必然的,所以政治利益的分配當然把政府的官位也都包含進去,可是「天不從人願」,泛藍營選輸了,失去絕大部分政治版圖。目前中國國民黨能給的最高也只有副主席兼秘書長這個職位,所以引不起宋楚瑜的興趣,「中國人」的習性本來就是「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要當中國國民黨的副主席兼秘書長倒不如當親民黨的黨主席。再說依宋楚瑜的評估,維持親民黨的存在,政壇上他還有揮灑的空間,進了中國國民黨就會像那些所謂「大老」一樣,只剩下一張嘴巴而已。很顯然的,國、親不能合併真正的理由是泛藍營的政治版圖大量萎縮,形成不足分配的局面,這次總統大選若是連宋當選,局面當然就有很大的改變。

 在國、親談不攏這一段時期,自己是變色龍但覺得別人是變色龍的王作榮跳出來譴責宋楚瑜,他說分裂中國國民黨的罪魁禍首第一位是李登輝,第二個則是宋楚瑜。王作榮忘了他自己當年也是仰李前總統鼻息而當官的人物,只是後來慾望變得太大使李前總統不能滿足其需求,才由親李的立場變成反李,若說李前總統分裂中國國民黨,那王作榮也是幫兇,哪來立場指責他人?中國國民黨內部出現嚴重的盲點,有些人認定就是因為李登輝的緣故才使宋楚瑜成功的分裂中國國民黨。他們沒有思考到許信良及施明德都當過民進黨的主席,但他們離開民進黨時並沒有能力分裂民進黨,即使今日陳總統離開自己的政黨也不可能分裂民進黨。中國國民黨所以很容易分裂以及逐漸式微,是體質出問題,這是一種必然,不是偶然。

 民進黨所以不容易分裂,主要的原因是絕大部分基本支持者乃因理念而結合,任何人違背基本理念就會被唾棄,即使氣勢如陳總統的人也不例外,所以出走了兩個主席也不至於分裂。中國國民黨支持者並沒有基本理念,然而在早期卻擁有最大的勢力。以前的中國國民黨政權雖然實施獨裁統治,但在地方上卻拋出無關緊要的職位讓大家選舉,屬弱勢族群的本地人為了搶那些「雞骨頭」就變成派系鬥爭,而大部分派系為了結交權貴,所以被中國國民黨收編,形成一股相當大的勢力。中國國民黨所以能維持幾十年不衰,是因為以前的台灣人相當支持政府,加上獨裁統治時期一方面壓迫人民,一方面透過派系施恩,以恩威並施的方式統治台灣,那時候民眾跟著派系首腦走,派系首腦又跟著中國國民黨走,形成一個網狀組織的架構,其基本凝聚力是威權與利益的結合。

 台灣政壇上最大的變化就是政治民主化,人民去除了恐懼心態,不必跟著獨裁政府走。更重要的是隨著民主體制而來的就是平等思想,民眾沒有理由非跟著派系首腦走不可,所以派系的影響力大為降低。中國國民黨的支持者本來就沒有政治理念,他們只有派系觀念,沒有政治思想,在政治民主化之後,派系影響力式微,唯一能凝聚這些群眾的只有「第一個台灣人總統」,可是在連戰反李之後,中國國民黨本土化支持者已失去凝聚力,再加上因宋楚瑜分裂中國國民黨致使民進黨有機會執政。政黨輪替之後更帶給中國國民黨厄運,失去政權就同時失去資源,連賴以凝聚群眾的利益又大量消失,式微是必然的。

 若說李前總統使中國國民黨分裂或式微也有幾分道理,就是因為李前總統使台灣政治民主化、平等化致使派系的影響力大為降低,更因中國的打壓使絕大多數台灣人討厭中國,加上中國國民黨與中國的關係無法區隔,使沒有政治意識的中國國民黨支持者逐漸產生台灣意識,這也是陳總統能夠連任的主因,甚至於年底的立委選戰也會因為上述因素使泛綠大有斬獲。

(作者陳茂雄╱台灣安全促進會會長)

 

台灣被逐出聯合國 蔣介石是真正的罪人

 

2004.10.10自由時報

■蔡同榮

 最近LP風波,部份泛藍政要與媒體指責外交部長陳唐山的談話影響台灣與新加坡的外交關係。其實,陳唐山部長的LP談話風波是當年蔣介石錯誤的外交政策所造成的。

 若非當年蔣介石在一己之私、不當的決策與自私心態作祟下,害台灣被逐出聯合國,也不會有陳唐山部長如今一怒,為台灣無法加入聯合國而被新加坡欺壓至此抱不平的談話風波。

 今年十月二十五日,是台灣被趕出聯合國三十三週年的紀念日;十月三十一日,是蔣介石一百一十七歲冥誕。值此台灣爭取加入聯合國備受討論之際,該是我們重新檢驗蔣介石如何導致台灣退出聯合國的時候。

 一份題為「蔣介石總統與羅伯莫非大使談話紀錄」文件,原列為美國「最高機密」(top secret),現已解密。根據該文件紀錄,一九七一年四月二十三日下午四點至五點半,蔣介石由當時外交部長周書楷陪同,與美國總統尼克森的私人特使莫非談論中華民國在聯合國席位的問題。

 莫非向蔣介石說明:過去美國都用「舊的模式」來阻止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入聯合國,亦即在聯合國大會先表決中國入會是否「重要議題」,如有多數的會員國表決支持「重要議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參加聯合國,必須獲得大會三分之二的支持,實是難如登天。

 莫非說:「舊的模式」很難在聯合國獲得多數的支持,即大會不可能繼續投票支持中國入聯合國問題是「重要議題」。如果聯合國大會認定中國入聯合國問題非「重要議題」,大會多數決議就可讓中國佔據中國席次,台灣隨即被趕出聯合國。

 因此,莫非向蔣介石推銷「新的模式」,即中華人民共和國佔據中國在聯合國的席位:大會與安全理事會,而台灣可以繼續留在聯合國保有一席會員國資格。

 蔣介石當時即表達反對這種「新的模式」,強調中華民國應佔據安全理事國的席位。表面上,蔣介石不反對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入聯合國當一個會員國,可是,實際上抱持吃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心態,該文件指出:「蔣介石總統相信,如果北平政權不能獲得安全理事會的席位,該政權將拒絕進入聯合國。」

 蔣介石堅信:「由我們的法律及道義傳統來看,我們絕不允許與叛亂政權在聯合國共存」。為達成這個目的,他的最高策略是絕不可讓中華人民共和國獲得安全理事會席次。「萬一中華民國在安全理事會的席位被拿走,中華民國將無選擇餘地,將會依中國俗語所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蔣介石的立場非常清楚:「漢賊不兩立」,若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入聯合國,中華民國即退出聯合國,蔣介石真的「求仁得仁」,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聯合國大會表決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獲得中國代表權,「把蔣介石的代表趕出聯合國」。蔣介石的錯誤政策導致台灣在國際社會走投無路,這個政策對台灣的傷害遠大於兩顆原子彈對日本造成的傷害。

 因為,日本在兩顆原子彈爆炸後不到十年就恢復國家元氣,可是台灣在蔣介石「漢賊不兩立」的錯誤政策影響下,一直很難翻身。台灣人民應牢牢記住,蔣介石這個獨裁者,只做他「反攻大陸」的白日夢,完全罔顧台灣人民的願望,斷送了台灣在國際上的合法地位與台灣人民的前途。

(作者蔡同榮╱立法委員)


台灣就是台灣

 

2004.10.10自由時報

■盧俊義

 有個家庭去年從國外回來將孩子送去鄰近國小插班入學讀四年級,由於小孩是在美國出生,只會聽國語、講台語,以及非常美式的英語、文。對於中文的認識幾乎等於零,因此,讀起中文書來可說是字字陌生,根本就看不懂。

 對這位插班進來的新同學,班上同學都抱著好奇的心,班級導師介紹給全班同學,要大家多愛護他、幫助他,好讓他很快能趕上進度。而同學一聽到是從美國回來的,也都持著「關愛的眼神」看他。因為他的英語、文好,許多同學動不動就跟他「哈囉」東、「模稜」(早安)西的。

 開學後上課,很多時間都是上國語課。他在聽的方面並沒有問題,對他來說,最困難的是在寫字。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中文是這樣子的寫法:為什麼一定要由左而右、由上往下畫,他認為應該也可以由右往左畫、由下往上拉,於是,他就用自己覺得最快的筆法畫字。原來他是將老師寫在黑板上的字,都當作像是學「素描」的畫一樣在「畫」字。級任導師知道他的特殊情況,體諒他,也鼓勵他。但有些科任老師就不是這樣;他們有時故意講很快,並且叫他起來回答問題,讓他覺得壓力相當大。

 有一次上歷史課。老師叫他起來問說:「有誰知道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是哪一個?」他毫不加思索地就舉手回答說:「美國。」全班同學聽了後,都笑了。老師問說:「為什麼?」他很快回答說:「因為那是我的國家。」同學聽了更是笑得呼呼大叫。老師認為他是故意搗蛋,就回了一句話:「你是美國人嗎?不要臉,我們是中國人,是中華民國的國民,為什麼要說自己是美國人?你那麼愛當美國人,就回美國去,幹嘛還在這裡?」聽老師這麼一說,全班同學都突然間感到很不對勁,瞬間就停止了原有的笑聲,有許多同學對這位備受委屈的同學投以關懷和難過的眼光。這時有位同學舉手說:「老師,他剛從美國回來。」老師似乎並不接受學生的提醒。這位學生隱忍了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緩緩地回應老師一句話說:「我是美國人,但我的爸爸和媽媽都是台灣人,我的阿公、阿嬤都是台灣人,只有我和妹妹是美國人。」

 他剛講完,隨即有一個同學替他說話:「老師,他真的是剛從美國回來的,他的爸爸在XX大學教書。所以國語不太會講。」

 老師好像氣還在心頭,聽了就接著說:「爸爸在大學教書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就是中國人,為什麼要說美國偉大?」

 有一位同學聽了之後,很不服氣地說:「老師,我是台灣人,我爸爸和媽媽都是台灣人,我們全家都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

 另一位父親過去曾參加過社運的同學接口說:「老師,你說你是中國人,為什麼不回中國去?我曾和爸爸參加過『Say No to China』,我才不是中國人。」聽到這學生一講,班上很多同學紛紛細語說:「是啊,我也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聲音越來越大,此起彼落,大家議論紛紛。幾乎班上的學生都在說自己就是台灣人,跟著有好幾位同學也異口同聲說:「Say No to China。」一聽到這句話,這位美國回來的小學生,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語言一般,很是興奮地舉起緊握著拳頭的右手,大聲一呼:「Yes, Say No to China」!於是,全班同學都跟著他大聲喊著說:「Yes, Say No to China」!

 這位老師看到這情景,嚇了一跳,心裡一直想著「怎麼會變成這樣」?另一方面又怕學生回家後會告訴父母而引起不必要的困擾。沒有想到教書快二十年了,竟然會碰上這麼「硬」的班級學生,而且想也想不通才只有小學四年級的孩子,十一歲左右的年齡,怎麼會變得這樣「政治」了?越想心就越不平衡,於是大聲說:「台灣就是中華民國,對不對?」沒想到這位還站著的同學會接著說:「No, Taiwan is Taiwan!」老師怕學生又跟著起鬨而大喊這句話,就趕緊說「今天提早下課」,也不等待班長喊「起立,敬禮」,就匆匆地跑出教室。

(作者盧俊義╱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

桌子留在這,你跟我走!

 

2004.10.10自由時報 星期專論

謝志偉

 當年我在留德期間聽過不少納粹時代流傳於民間有關希特勒的故事,其中一個令我印象深刻,至今難忘。故事地點是柏林某區的一間小酒館,裡面稀稀落落地坐著幾位客人,自己已經喝得微醺的老闆與一名吧台前的酒客攀談起來。說著,說著,老闆不覺開始發起牢騷,箭頭指向已經開始整肅異己、捕殺猶太人及左派人士的希特勒。最後,老闆問頻頻點頭的酒客說:「你知道希特勒和收音機的差別在哪裡嗎?」酒客搖搖頭:「不知道,說來聽聽。」老闆撇撇嘴說:「人們隨時可以關收音機,希特勒隨時可以關人們。他媽的,我真希望希特勒是收音機。」酒客聽了,乾笑了兩聲,沒搭腔。一會,酒客指著吧台前的一張小桌,問老闆:「你知道你和這張桌子的差別在哪裡嗎?」老闆搖搖頭。酒客慢條斯理地起身,從口袋裡掏出「蓋世太保」(即:國家秘密警察)的證件,邊秀給老闆看,邊說:「桌子留在這,你跟我走!」

兩蔣戒嚴 才夠格與納粹比擬

 兩次總統大選,不論分合,與台灣主流民意背道而馳的泛藍候選人都因而難逃敗北的命運,自此,「民氣可用」被他們污衊為「民粹可惡」,而每次我看到泛藍政客、學者和媒體人將阿扁總統直喻或暗喻為希特勒時,上述吧台老闆的故事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真想問問他們,全台灣有那一個人在阿扁執政後成了「收音機」或「吧台老闆」的?沒有,不但沒有,他們尚且心知肚明,他們所力挺、心儀的兩蔣戒嚴時代才真夠格被比擬成希特勒的納粹時代。我好奇的是,終其兩蔣時代,計抓了九萬個政治犯,其中八千個槍斃,受害者及他們的家屬在驚魂甫定之餘都還來不及將兩蔣及其文武打手比擬成希特勒政權,何以這些獨裁政權的遺老及餘孽卻在獨裁政權一去不復返之際,迫不及待地一再以希特勒之比來侮辱阿扁總統、民進黨及其支持者?依我看,只有從心理層次下手,才有可能解釋這個怪異現象。

 對這些主要由外省族群第一、二代所組成,聲稱傳承五千年中原文化而自認優質的政客和學者或媒體人來說,台灣人在他們心中其實就是納粹種族主義裡雅利安人眼中的劣等猶太人:原本就不知教化為何物,還當過日本人的奴才,而被中國雅利安殺、關、追、打之後,還有這麼多的台灣人來「扶」兩蔣政權的「卵葩」,不正印證了他們心目中的一個「賤」字?可偏偏那些在二二八及整個戒嚴時代被他們殺掉或關瘋掉的台灣人裡,事實上有相當高的比例是菁英份子,然正因為:「賤種」而卻比他們高明,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感覺在「根本就是承受漢唐遺風的小日本」凌辱「泱泱五千年,四夷來朝的大中國」時,他們就已經領教過一次了。也就是說,蔣氏政權在屠殺台灣菁英份子時,必然是夾雜著「鄙夷」、「洩恨」還有「恐懼」等多重心理狀態的。「鄙夷」,是因為他們認定,台灣人低俗沒文化,還接受日本人的改造。「洩恨」,是因為日本雖然戰敗,卻由於是盟軍打敗日本,不是中國,所以只有日本兵在中國殺戮,中國兵沒上得了日本,也就沒報到仇,所以中國人殺被日本人統治過、且當過日本兵的台灣人有補償作用,有不少冤死的台灣人就因此而真的當了「日本鬼子」了。「恐懼」,是因為看到「賤種」的台灣人竟然在五十年的殖民時代裡已發展出一套遠較中國還進步、還現代化的軟硬體設備和價值觀│以他們「優勝劣敗」的「物競天擇」角度來看,此時若不下手,難道要等到「台灣人」站起來?

民氣拗成民粹 污衊台灣民主

  這些泛藍人士和納粹可有關連?我們可千萬別忘了,專屬蔣介石的「領袖」兩字就是從專屬希特勒的德文「Fuehrer」而來的。大家都知道蔣介石將蔣經國送到俄國,卻常忘了,西安事變後,他於一九三七年將蔣緯國送去納粹帝國慕尼黑軍校受訓至一九三九年八月才返回中國。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二日,奧地利出生的德意志帝國總理希特勒兵不血刃地進軍奧地利時,時為帝國軍人一份子的蔣緯國就在其中!再看,蔣介石的軍人五大信條「主義、領袖、國家、責任、榮譽」不也是以希特勒為師,把黨的主義和領袖的位階放在國家、乃至個人的責任及榮譽之上嗎?

  希特勒命令軍人向他個人宣誓效忠而非向國家,也使得部分天良未泯的德國軍人在二次大戰期間要反抗「領袖」時,率因心理障礙而不克下定決心。真正付諸實行的只有將門之後,曾經力挺希特勒,但在納粹政府屠殺猶太人、濫捕無辜並瘋狂地將帝國軍隊送往毀滅之路後,決定親自參與暗殺希特勒計畫的中尉軍官Claus Schenk Graf von Stauffenberg(一九○七│一九四四)等人,可惜事敗被殺,時間已是遲至一九四四年七月了,距離希特勒崛起、上台已有十個年頭。

  我要指出的是,事實上,台灣人,尤其在蔣介石時代,是被一種外來、外省的仿納粹政權所統治過的,而正如同樣有德國人被納粹政權所迫害,外省人被兩蔣政權殺害的也所在多有。這種統治是在黨掌控軍、警、情、特、文化、媒體加教育全面密不透風的監控和洗腦下才能做到的。在此情況下,優質中國雅利安成功地讓劣質台灣猶太人相信,或至少被迫接受,劣質的一方被優質的一方統治及再教育乃事之必然,沒話可說,至於有話要說的,可以說一次。因此,就歷史來看,在中國雅利安人的心中及生活經驗裡,「劣質台灣猶太人非但沒有自主性,而且只能被統治」的確是在他們生活裡一再被驗證的真理。

  可憐亦復可悲的台灣人在日本時代已經當過一次「劣等猶太人」│莫忘了日本與納粹德國的希特勒及法西斯義大利的墨索里尼之軸心國結盟關係及其對德國的崇拜和學習│等到終戰後,台灣人不像法國人、波蘭人、荷蘭人、韓國人等感受到解放後的主體意識,還是得從外來政權的祖國身上期盼著「歸屬的救贖」。今天回頭看龍瑛宗於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以日文發表的短篇小說〈青天白日旗〉裡描述台灣人終究還是僅能以中國來的「新國旗」來傲視已經宣布戰敗的日本人之描述,再對照不到一年半後的二二八大屠殺暨往後長達將近四十年的戒嚴白色恐怖,能不欷歔者幾人?

  驚慌失措的泛藍學者發荒唐無恥、幼稚無比之謬論固然令人噴飯,但認知到這些論調後的「雅利安」思維,就不免教人吐血了。當台灣人在犧牲了無數的身家性命之後,終於透過民主程序產生本土總統後,在中國雅利安人的心中,卻依舊認定這兩次總統大選的結果,都是「阿扁的民粹」所致,因為他們質疑「沒有自主性的劣質台灣猶太人」怎麼可能投出有自主性的選票?此所以,所謂知名學者如「朱雲鵬」之流罔顧阿扁過半得票率之餘,還敢為文以希特勒之「民粹侵害人民主體性」來暗貶阿扁總統。明明題為〈從人民主體性看和平議程與戰爭議程〉(二○○四年九月廿七日登於某統媒),朱大學者卻由於不能接受「兩次大選,綠營勝出」的結果,通篇都在硬拗說成「人民的主體性名義上存在,但實際被侵害」,接著,話鋒一轉就變成「這時候如果要戰爭議程,人民就只能投入戰場」。這種論述,說穿了,不正是二○○○年總統大選時,連宋陣營呼應中國朱鎔基「選擇阿扁就是選擇戰爭」那副嘴臉的借屍還魂?

台灣人有權利 軍購保衛台灣
  污衊台灣的民主成果之外,朱大學者還指稱,台灣在打外國勢力(指的當然是台灣的軍購對象:美國)的代理戰爭。光從這個謬誤認知,就可以讓我們體會到,日來一再「出桂」(吳三桂的「桂」)的各個老中青外省當季學者和過時權貴(中研院十一個,民盟三個,國民黨智庫告洋狀三個,再加上朱大學者,總之,族繁不及備載)是從頭至尾,徹徹底底地否認台灣人可以有捍衛自己國土及身家性命的權利,所以在他們的眼中,連台灣人買防衛性的軍購保衛台灣,都只是在幫人家打「代理戰爭」。實則,此話一出,他們就完全露了餡了。記得每次我們說「我們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時,他們最常見的回應就是指責我們「寧願當日本人、美國人,也不願當中國人」。老話一句,當年那些視死如歸地幫老蔣「反攻大陸回家鄉」的台灣人才是他們心目中最有「人民主體性」的台灣人,何也?因為這些台灣人最具有「無我」的精神啊!這麼說來,要期盼統派媒體及這些泛藍學者、政客駁斥或最起碼抗議一下新加坡總理在國內的言談,其外長在聯大的演講裡污衊台灣人的民主成果及國格需求,根本是緣木求魚。

  我只要問一聲朱大學者,如果台灣是納粹帝國,阿扁總統是希特勒,那請告訴我,六百枚飛彈對著台灣、三不五時就說不排斥武力解決台灣問題的中國難道就是被開腸剖肚的波蘭、捷克、荷比盧?戰後的德國人和政府至今做了許多努力,要彌補十二年納粹政權所犯下的罪行,泛藍學者、政客和統媒們,拜託別為了污衊台灣民主而再在德國人和猶太人的傷口上撒鹽了。

  然更可議者是,儘管不承認阿扁的選民有自主性,儘管將阿扁比為希特勒,潛藏在這些優質中國雅利安心裡的認知其實是:你阿扁連當希特勒的基本條件都沒有,因為只有優質中國雅利安才可能成為領袖,才有能力操弄、掌控民粹的。希特勒要抓誰就抓誰,要殺誰就殺誰,咱先總統蔣公做到了,你呢,你後美麗島阿扁只有被我們罵的份!

  德國希特勒的「桌子留在這,你跟我走!」之「蔣特勒」版本,隨舉一例,就是「孩子留在這,你們跟我走!」│幾天前,我認識了一位六十歲的女士,她五歲時,蔣介石的特務當著她面前抓走她父母親,從此再也沒看過爹娘的面。講起這一段,那位都已六十歲的女士,圓亮的淚珠立即在眼眶裡打轉,心頭起伏不已,激動到須以手遮臉。這麼喜歡將阿扁比成希特勒的外省雅利安們,靜靜地思索一下德裔猶太哲學大儒阿多諾(一九○三│一九六九)在一九六二年所寫的一句話吧:「在奧斯維茲之後還能寫詩,簡直是野蠻」。奧斯維茲是波蘭的一個城市,朱大學者等人諒必知道,希特勒在這裡蓋的集中營曾經一天之內殺掉兩萬五千名猶太人,脫下來的鞋子堆滿一整個大廳,從地板到天花板。

  台灣留在這,你們要跟誰走,你家的事。多言無益,有詩為證:

  民氣硬拗是民粹,民主進步您倒退

  枉費活了幾十歲,人民養您白繳稅

  蔣家獨裁不是罪,阿扁當選心就碎

  體貼中國無所謂,可別變成吳三桂

  (作者謝志偉,東吳大學德文系教授)


 

抗議真調會,國民黨部前做法事,保護台灣大聯盟請法師、擺香案揚言消滅在台邪惡勢力。

 

2004.10.10台灣日報

 (記者陳文豪∮豐原報導)鑑於泛藍集團仗勢,強行通過319槍擊案真相調查委員會,凌駕憲法、蹂躪司法,猶如去勢的東廠錦衣衛做垂死掙扎,但偏偏中華民國司法卻拿他們沒轍,形同亡故,保護台灣大聯盟昨遂糾集百餘人及法師,前往中國國民黨台中縣黨部做「三七」,並高喊「消滅在台邪惡勢力」、「打倒中國黨」、「台灣國萬歲」。

 泛藍挾其在立法院的人數優勢,強行通過319真調會,而當行政院提出覆議,其又以114過半數票反對,開啟憲法放一邊、尤勝於戒嚴獨裁的惡例;保護台灣大聯盟認為,該些「利委」只為欺凌台灣人總統、求翻盤,無視以往發生的陳文成、尹清楓等命案,拉法葉艦、幻象戰機等軍購弊案及興票案、228真相,完全是捧中國LP,將台灣人視為奴隸、被殖民者的做法。

 肇因泛藍行為惡質,但偏偏現行司法又拿他們沒轍,無異已死,該聯盟遂於覆議案通過起,請法師、擺香案、焚香做法事加以凸顯,昨上午,百餘人聚集在國民黨中縣黨部前做「三七」,由豐原李登輝之友會主任謝英源主祭;過程中該黨部大門深鎖、無人出面,只有警方不斷舉牌警告行為違法。

 該聯盟發言人林志昇表示,泛藍是台灣亂源,又違憲通過真調會,充分表現出反台的邪惡心態;會用這種方式意在詛咒國民黨趕緊滅亡、剔除禍害,亦同時藉機宣揚凡反軍購、反武裝保台灣的退休官員、軍官、將領、中研院士,一律削除其在台所得利益與名譽,有公務員資格者,不論在、退職,一概以叛國賣台罪論處。 .....2004-10-10【台灣日報】

 

馬大動作 自曝其短

 

2004.10.10台灣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