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6大紀元時報
☉涂佐岸/編譯
自由亞洲電台(Radio Free Asia)執行主編邵得廉(Dan
Southland)在1989年時擔任《華盛頓郵報》駐北京記者站站長。他親歷了學生呼籲改革的抗議活動及中共六四血腥鎮壓的過程。他發現中共正盡全力抹殺這段歷史,許多中國的年輕人已經不知道六四了。在六四血腥鎮壓20周年祭日,邵得廉在《華盛頓郵報》發表專文
〈天安門廣場:六四不能忘〉(Tiananmen:Days to Remember)。下面是邵得廉的文章翻譯:
兩年前,我遇到一位在美國念研究生的中國學生。我告訴她,「六四」時我在北京。「你在說什麼?」她問道。起初,我以為她可能不懂我的中文,但我很快就明白了,六四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我也許不應該對此感到驚訝。在20年前,1989年6月4日這天,中國軍隊在天安門廣場,朝手無寸鐵的平民開槍,爾後的中國教科書和官方媒體全無記載,中文檢查員設法清除所有提及有關這一悲劇的資訊。
但對我而言,天安門事件不可能忘記。身為《華盛頓郵報》駐北京記者站站長,我底下有一小隊懂中文的美國年輕記者,我的報導涵蓋了學生自4月中旬開始的遊行抗議和中共高層權力鬥爭的陰暗面。
另我印象最深的是,各行各業的北京市民們突然間都開放起來。他們被學生們要求政治改革、新聞自由和結束「官倒」所激勵。一向我認為是共產黨支持者的人突然告訴我,他們真正的想法。一些在過去保持沉默的人,竟然在街頭巷尾辯論時政。
5月初,中國的新聞記者開始要求公開報導天安門廣場的抗議活動。到了5月17日在北京參加遊行的人數已增至100多萬人。各大中文報紙的記者,包括共產黨的喉舌《人民日報》的記者都加入。他們的口號是「不要逼我們說謊。」
在那一短暫的時間,中國記者被允許客觀的報導學生的抗議。但是,這段新聞自由是很短暫的,在5月20日戒嚴令發布與解放軍進入北京後結束。
起先,北京的居民架設臨時路障阻擋軍隊。但6月3日晚上,坦克、裝甲運兵車和用自動武器的士兵突破民眾的阻攔進入了廣場。
死亡的人數很快變成中文媒體的禁忌。中國的醫生和護士受到極大的壓力隱瞞傷亡數字,並且不得讓記者進入手術室,查看在廣場受傷的學生。
離天安門廣場不遠的一家醫院,一個勇敢的醫生讓我和同事到一個臨時停屍間,在那裡我們看到了20具渾身都是彈孔的屍體躺在水泥地上。事後我才知道,那醫生因為讓我們看屍體被處分。
一名我原以為是朋友的中國記者,試圖說服我相信,按政府的估計,實際的死亡人數不到300名,其中包括大量的軍警人員。後來,我從他的同事得知,這記者是國安部的人。
經過很多紀錄的比對,我猜測,實際的死亡人數至少有700名,而且大多數是普通的北京市民。這幾乎難以置信,中國政府成功的掩蓋如此巨大的悲劇如此之久。但是,對那些繼續在密切監視人民、壓制人民自由和動則封鎖「敏感」消息的中國政府而言,這不足為奇。
中共當局繼續恫嚇記者、封鎖網站和干擾新聞廣播電台。中國是世界上關押新聞記者、監禁網路異議人士最多的國家。中國青年同樣是網路世界的高手。但是,中文的搜索引擎、聊天室和博客網,以及網際網路的提供商,都必須配備過濾器,以阻止那些不斷更新,已進入中共黑名單的關鍵字。
中國的檢查制度多管齊下,時而嚴厲,時而複雜,某些議題允許辯論,某些議題卻禁止,例如天安門。檢查員會要求線上業者和網咖業者,對用戶閱讀和張貼的文章內容負責。一個小型的博客網業者,有可能因為不小心,例如一個六四的辯論,而喪失執照。自此,文字獄已興,造成人心不安,自我設限。
好消息是,封鎖並不完整。我們從自由亞洲電台的叩應得知,一些年輕的中國人想知道更多關於天安門的消息。
我與幾個中文廣播員共事,他們是六四天安門的學生。他們許多人看得比我多。他們來此為了提醒我和眾多中國人,這段歷史,我們永遠不該忘記。 |